原来刚才二人摇摇欲坠之时,郭沾音发来短笛袭击安示儿,知了站在她身侧,看着飞来的笛子打向安示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急忙侧身护住安示儿,慌里慌张的想伸手接住短笛,却哪里接的住,那短笛已射中他右肋,入肉三分,他顿感疼痛难忍,直接晕死过去。
只听郭沾音道:“师妹,我看你还是跟着我回教中去吧。”祁婆婆回答道:“倒手勾魂还是不改当年的心狠手辣。”郭沾音笑着道:“可惜师妹你忘了。倒手勾魂对付敌人从不手软。”他怕祁婆婆又拿出什么可以出招之物,不敢拖延,直接欺身上前再次攻击,祁婆婆心知已不是敌手,也无意闪身,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儿和知了。郭沾音见她不闪,顺手封住她四肢经脉,使之无法发力。笑道:“还是师妹识趣,若是那宋纯铭也像师妹这样,岂不早早与你团聚,也不至于今天。”
祁婆婆听得心痛不已,也无心搭理他,对着安示儿喊到:“示儿,你可好。”
安示儿迷迷糊糊的,听到娘的叫声,才使劲抽出腿来。见知了身上鲜红一片,看着母亲,说道:“娘,知了他受伤流血了。”祁婆婆道:“刚才知了替你挡着一下,快给他擦擦伤口。”示儿不懂怎么处理伤口,见知了身上插着短笛,只道要先把短笛拔掉。便用力一拉,只听知了大叫一声,醒了过来,示儿吓的眼睁睁看着知了,不知如何是好。知了护疼,双手捂住痛处,咬紧牙关,看着几人,头上汗珠顺流直下,颤抖着勉强说道:“示儿你没事吧,他……他没打着你吧?”
祁婆婆说:“知了,谢谢你刚才替示儿挡了一下,示儿她没事,你的伤口痛吧。”知了道:“没打着示儿就好,我说过一定保护她完好的回家的,刚才本想接住那笛子,却没接着。”又盯着郭沾音道:“你是她的师伯,却又怎么忍心这样用力打她。”
郭沾音哼了一声,笑道:“这男孩又是谁,难不成也是师妹的儿子?还是师妹的徒弟?恩,不像不像,若是师妹的徒弟不会穿的如此粗糙,也不会如此狂妄的想随便接着我发出的暗器。不过看他刚才护住侄女之心,还算有点男子气概,若是收了当个徒弟也不错。”
祁婆婆怒道:“郭师兄,你何时嘴上也变的如此狠毒了,今日让你暗算得逞,便是要杀要剐痛快点,休要胡言乱语辱我。”郭沾音道:“师妹多心了,我虽心中痛恨你这十多年,但今日跟你说话,哪句不是念着当年情分,这孩子虽不像是富人弟子,但性情淳直爽,收来做徒弟有何不可。”祁婆婆道:“那又为何说这又是我的儿子,你明知我跟纯铭……而纯铭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曾见过,又怎么会有这么个儿子,不是辱我是什么话。”
郭沾音道:“师妹莫怪,师兄知错了。师妹,师兄见你这些年过得孤苦伶仃,又带着一个女儿,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也不跟你为难,只要把那几部曲谱交给我,便送你回青龙山,继续过你的清闲日子。甚至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的下落,你看如何?”祁婆婆冷笑一声,道:“谢谢郭师兄美意,十五年了,我此时既然让这琴重现,难道还想回青龙山过清闲日子吗?其实这些年我也知道,你们师兄弟几个,打着光大圣教的幌子,实是狼子野心,个个都想占有曲谱,从而在教中得到更大的权利,甚至可以搅个天下大乱,从中获利。只是这绿玉与曲谱没有出现,各自都很安好。我今将这琴放在江湖之中,就是要让你们的野心燃起来。”
郭沾音道:“哼,师妹原来也是心机不浅。但师妹不要忘了,当年朱元璋是借我教起义驱蒙之势才壮大了自己的势力,有了势力之后又阴谋杀我们师祖溺杀我幼主,夺取了江山。此等仇恨岂有不报之理,即使杀不了他,又岂能让他那么安逸的做皇帝。”
祁婆婆道:“说的好听,是为主报仇,其实是幻想能出个姓谢或是姓郭的来当皇帝吧。亲手逼死自己师父的人,还不知廉耻的说,为师祖主子报仇,也不怕人听了笑话。若要想报仇,何不先为师父报仇。”
郭沾音道:“师父当年放着大仇不报,却要屈从归顺,数万教众怎可忍此奇耻大辱,我与师兄们不过是让他交出传教圣琴曲谱,退隐江湖,至于以后江山怎么变,世间怎么乱,又岂能因其一个人的软弱而让众人忍辱。却又怎知他会竟自寻短见。还将圣琴与曲谱交于你们带离本教。圣教没有琴与曲谱,如何在江湖立足,更何谈夺取江山,替主雪仇。十五年来,你可知我为寻你而遭受多少风霜。”
祁婆婆道:“管他谁做皇帝,只要天下太平就是百姓福气,师父不是这样教导你的吗?这也是圣教的初衷。如果那时听师傅的,你这十五年还会遭受风霜吗,我的十五年还会这样孤苦伶仃吗,还有纯铭……”说起宋纯铭她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
郭沾音道:“女流之辈,能懂些什么?尽是些纠缠的歪理。交出曲谱。你我还是师兄妹,我自会让你过上好日子。否则别怪郭某做事无耻。”
祁婆婆笑道:“你又能怎样,最多也不过一死,正好也去见纯铭。”
郭沾音冷冷笑道:“师妹你知道,郭某一生做事只相信不是朋友,便是敌人,朋友想做的事,我竭尽全力帮他,敌人想做的事,我绝不会让他做成。”
祁婆婆笑道:“我偏偏做你的敌人,你又能如何?”
郭沾音哈哈笑道:“师妹的话竟和十五年前宋纯铭一模一样,还真是一对夫妻。”
祁婆婆道:“纯铭能如此,我嫁给他,此生已无憾。我也不会让纯铭失望的。”
郭沾音冷笑道:“那你们的女儿能不能如此有骨气呢?看你到时候是心疼女儿,还是心疼曲谱。”说着望向安示儿。
祁婆婆道:“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