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问题的关键并不是在于内衣怎么跑到我书包中去的,而是在于它们是在什么时候跑进去的?”
“哦?此话何解?”
苏沢伸出手指轻轻晃了晃。
“很简单,司徒燕同学一开始说的话就误导了所有人,让大家都以为黑包是在周五中午那个时候丢失的
而实际上,那个黑包从周四晚上开始就已经在我的书包里了,
我有一个习惯,自己的书包从来都是放在书桌里不带走的,有人知道我的习惯,
所以在那天周四深夜的时候偷偷进入了教室将黑包丢在了我书包里,为的就是在周五那天把变态偷窃的罪名嫁祸到我头上。”
“简直是胡说八道!”这次提出质疑的是社会系副主任,他连连摇头否定:“枉你还是理逻大赛的第二名,说的话完全就是主观臆想,漏洞百出。”
云谨侧了侧脑袋。似笑非笑的看向副主任:“这位领导有什么见解吗,为什么又说苏沢同学的言论漏洞百出呢?”
系副主任毫不客气的开口:“首先,根据我们这两天对事情的了解,司徒燕和苏沢之前根本不认识,司徒燕为什么无聊到要嫁祸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其次,就算司徒燕想出这种方法刻意嫁祸,他又怎么知道苏沢那天一定会经过那条道路呢?又怎么知道苏沢一定会背那个书包呢?
最后也是最主要的一点,社会系的专用教室要求每天晚自习放学后关门锁窗,保安会定时巡逻是否锁好门窗,而且门外楼道都有监控摄像头,周四那天晚上是不是有人偷偷溜进了教室,一查摄像头就清清楚楚了。”
云谨眨了眨眼睛:“既然如此,那不介意我们调取一下监控资料吧。”
副校长点头随即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监控室的电话,调取监控,事情进展到这一步,自然必须要查到水落石出不可,副校长心知肚明,这次的事情必须处理妥当,否则引火烧身。
十五分钟后,监控室将周四当天所有监控的画面都打包传了过来,云谨点开社会系教学楼的监控查找,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物,期间保安也照常进行巡逻,的确没有任何人进出社会系的教室。
系副主任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怎么样,苏沢同学,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苏沢笑道.
“我可从没说过是司徒同学把黑包放在了我的书包里,司徒同学所做的事情从始至终就只有装作受害者在合适的时间站出来指控我而已,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至于其他的事情,都是另外一个人在暗中控制。”
云谨神色严肃道:“你的意思是,有一个真正的主导者在背后操控着这一连串的案件,可是你既然说黑包是周四深夜被放进了你的书包,又怎么解释监控摄像头没拍到有人进出教室呢?”
“这个其实非常简单。”
苏沢取出手机拨动几下,打开之前方浩传过来的照片交给云谨,后者立即将其投放到在会议室的大屏幕上,
照片放大以后。所有人都清晰的发现,照片上的窗户某处有一个直径不到一厘米的圆孔,窗户的月牙锁上还有不少细细的划痕,这些细节很少有人会去仔细留意。
“社会系的教室地处一楼,窗户后面是一座花园,那里可没有摄像头,
只要翻窗进出教室就可以保证不被摄像头拍摄到,
虽然窗户每天都会上锁,但要从外面打开这种老式月牙锁也不难,
方法很简单,只需要在窗户上钻一个细小的洞,然后将一根细小的钢丝做成弯钩状,
一头绑上鱼绳线,一头则穿过窗户上的小洞勾住窗户上的月牙锁,只需要在外面用力一拉,将月牙锁从九点钟方向拉到十二点方向,窗户自然也就解锁,便可以从外面打开了。
至于从外面锁上窗户的手法也大致相同——
只需要将鱼绳线打个小圈套在月牙锁把手上,将鱼线的另外一头穿过窗户上的小孔,
然后自己爬出窗外,同样在窗外拉动鱼线,月牙锁就会向下重新回到九点钟方向,然后在一点点拽动线头将细小的鱼线回收就可以了。”
在场众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通过这种小孩子玩游戏一般的小把戏真的能做到随意进出一个上锁的教室吗?
还是云谨先反应过来,意味深长的笑道:“原来如此,密室吗?这可是很少能碰到的案例啊。”
说罢对着身后一位年轻的警探道:“小孔,麻烦你辛苦一下,按照苏沢同学所说的去试一试,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自由进出?”
“是!”
小孔警探一路小跑离开了会议室,过了一会云谨的手机响起视频通话的铃声,他立刻将手机屏幕投放会议室的荧幕上。
只见那位年轻警探对着手机屏幕用力招了招手,然后取出鱼线和钢丝勾做好工具,按照苏沢所说的那样一点点穿过床上的小孔,勾住月牙锁,用力一拽,果然只听咔哒一声,上锁的教室大窗被解锁了。
警员顺利通过窗户躲开摄像头爬进了教室。
“好!”看着苏沢的理论得到实践,云谨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夸赞。
接着视频之中的警探开始演示是否可以在外面将窗户上锁。
他取下钩子,按照苏沢所描述的那样,先用鱼线在内部缠住月牙锁的锁柄,
再将线的一头穿过小孔延伸到外面,
接着小心翼翼的爬出窗外,握住线头再次一拉,月牙锁立刻转换到十二点方向,牢牢锁住了窗户。
会议室内围观的老师都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会议室角落里的裴晴老师更是激动地脸颊通红,因为她知道苏沢这一次真的有望逆转局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