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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重新变得悄无人声。
唯有那“噼啪”的声响,方才在提醒着什么,让小榆瞬间收敛情绪,摆出凛若冰霜的模样,径直朝茅屋走去,丝毫不顾周围的熯天炽地。
或许……
也没什么好怕的。
那熊熊烈火本就只是表象。
这就能很好的解释,为何这么多水泼下去,也不见火势有丝毫减弱迹象。
并且,这布在周围的阵法不止一个。
即便真有人闯入其中,所瞧见的,也不过是她希望对方看见的。
不愧是未来灵清仙门中,最善阵法的弟子,只可惜从小体弱,注定了无法迈入更高境界,习得大乘阵法。
而后又……
江绝顿了顿,没再继续想下去。
维持着灵体状况,紧随其后,一探究竟——
屋内的一切陈设完好无损,没有半分被火灼烧的痕迹。
倒是留在上面的刻痕斑驳,颇有几分岁月痕迹,也像是双方激烈争吵起来干架时留下的。
不过,这家里着实太寒酸了些。
厅堂连个桌椅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小摆件、字画什么的。
唯一要说有的,大概就是正中央位置上,跪坐在地,双手被反绑至身后,嘴中还塞着脏抹布的三人。
两男一女。
两中年,一幼年。
女人早些时候江绝见过,正是那手持荆条的妇人。
那这男人,应该就是小榆的父亲;那男孩,则是她的弟弟。
他们都还活着……
准确来说,是在困在一个圈内。
如同孙悟空用金箍棒画下的圆圈那般,只不过成了里面的人无法主动迈出,外面的人却能够随意靠近。
三人本有些昏昏欲睡。
但当听见动静的那一刻,妇人最先反应了过来,“呜呜”地发出声音,面目狰狞着。
仿佛在威胁小榆,如果不给他们松开就给她颜色瞧瞧!
然,小榆既然能做出这种事,又怎会怕什么威胁?
“阿爹阿娘,还有我亲爱的弟弟……我特意前来,就是为了亲自想你们说一声‘永别’。”
她微笑着,脸上浮现出不同以往的表情。
病态中带着癫狂,仿佛着了魔一般。
说着,从腰间取下了用来劈砍木柴的柴刀,双手紧握着,作势向他们挥去——
三人下意识缩瑟了一下。
双目也紧闭着。
可良久过去了,他们仍是未感到任何疼痛,也没有听见附近传来丝毫吃疼的叫声。
有的只是他们睁眼后,大笑不止状似疯魔的小榆。
“哈哈哈哈!看看,这就是你,这就是你们!我当初为何要害怕呢?只因为习惯了你们那样的对待吗?”
话落,小榆突然冷静了下来。
双目紧盯着妇人,沉声道:
“别紧张,我才不会亲自动手,那样只会弄脏了自己……我只不过是把天谴提前了一些,明白吗?”
天谴?什么天谴?
妇人不解,其余二人心中更是困惑。
他们眼底的情绪很是命啊比,但小榆并打算对此作出任何解释。
没有那个必要。
而回应他们心声的,不过只有发出破碎声的金钟罩;被阻隔的熊熊烈火,终于可以策马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