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给张居正斟上酒,随后道。
“一看你就是外来的,这季度奖就是对本季度工作卖力的人的奖励,三个月一发,就像俺这个兄弟,这三月的计件量拿了他们车间的第一,奖一个月薪水,五钱银子呢。”
张居正跟两人碰了一杯,接着问道:“这计件又是什么?”
两人见张居正是真不懂,随后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计件、流水线、季度奖、全勤奖、年终奖等一股脑跟他说了一遍。
直到酒见了底,两人才说说笑笑的回了家去。
“唉,想不到西山竟被世子爷治理到了如此精细的地步,管理严苛,却又赏罚分明,一个在作坊里抗水泥的力巴都对此一清二楚,而且还切切实实的获利,难怪世子爷能带出西山卫那样的兵来。”
“有这样的世子,大明如何不兴。”
张居正一扫阴霾,越步上马,直往京师而去。
西山小院,张居正走后,朱翊镒叫来了海狗子。
当夜,一封密信吊到了严世藩卧房的房梁上。
清晨,严世藩推开压在身上的第三十二房姨太太,往窗外一瞧,突然吓了一跳。
将密信从房梁上取下,严世藩细细看着,突然眼前一亮,随后披了一件大氅便火急火燎的去了严嵩的院子。
严嵩此时已起床用了早饭,下人取了官帽戴上,正欲出门,就碰见严世藩拿着卷破纸跑了进来。
“爹,梅林有救了,东南的事可解了!”
严嵩见儿子喜形于色的样子有些不喜,但还是耐着性子接过密信看了一眼。
随后问道。
“此信何人送的?”
“不知道,就挂在我卧房的房梁上。”
说到这里,严世藩忽然有些后怕,之前光顾着高兴了,他这时才反应过来,娘的,这人也不是善茬啊,这要是在睡梦里结果了他,那他还真是白给了。
“宫宏!宫宏!”
严世藩大喊着,随后一个浑身札肉的家伙小跑着过来了。
不由分说,严世藩上去啪啪的就两个大嘴巴子,饶是宫宏练过,但还是被抽得眼冒金星。
“爷,您这是?”
宫宏不知什么情况,赶紧跪下问道。
“我他娘的差点在梦里就被人杀了,你他妈的还不知道,你还有脸问我?”
严世藩还有些不解气,一脚又踢在宫宏身上,不过宫宏到底练过,差点把严世藩晃倒,严世藩还想再踢,被严嵩制止住了。
“够了!”
严嵩随后又对宫宏道:“宫师傅,此事下不为例!”
说完转身回了书房。
半个时辰之后,严嵩坐轿直接去了西苑景阳宫,呈上一份密奏。
当日,嘉靖招了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不多时,大量缇骑出京师南下。
而在锦衣卫诏狱中,胡宗宪迎来了他在诏狱中的第一个访客,唐顺之。
能许人来探视,这是一个好的信号,胡宗宪虽然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