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可惜……”男人平淡的声音响起，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老头居然没死……读心还真是可怕，现在你们猜一猜江万庆这个名字是不是我故意让他读出来的呢？”

杜泗陷入沉默，他用开口答复路明非的方式理顺自己的思路。

“江万庆是超算研发中心的主任，今年五十二岁，是事异局成立以来就参加工作的老同志了……九天，素问，祖冲之这些项目的完成都有老江的参与，羲和的诞生和完善他也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几十年来，兢兢业业，从未有过违规违纪记录……家庭，好像离过一次婚，孩子两个……”

杜泗来来回回踱步好几趟，最后停下来，看着路明非：

“超算研发中心不是我分管的领域，是周林芳在负责，江万庆这个人他要比我更清楚……总而言之，这事还要彻底调查，现在下定论为之尚早。”

路明非忽然转身看向电梯的方向，表示正常通行的绿色指示灯一闪而过，紧接着电梯门朝两边游开。

一支全副武装的作战小队迅速从电梯里潜行出来，寻找掩体，做好站位，极快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后，拉起了警戒。

专业且精悍，这是路明非对这个特种小队的第一印象。

紧接着一个老熟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黄廉宏跟在一位精神抖擞，狼视鹰顾的老人身后，看到路明非的时候，笑着打了个招呼。

等到特种小队一路排查地毯式搜索完毕之后，林格武和黄廉宏步入了大厅。

“怎么了？”林格武看着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蒋宏涛：“十一层发生了乱子，我刚处理完那边的事，来得晚了些，看来路明非的测试已经结束了……”

杜泗并没有给这位同僚好眼色，打断他的话：“要是没有路明非，我和蒋局今天就死在这里了！”

“怎么回事？”林格武愣了一下：“我叫你们来水银之城的议事大厅，说的是十一点左右，现在才十一点过五分，我不算迟到吧……”

“这不是迟不迟到的问题！我很奇怪为什么十七层这么重要的地方，你就放心叫史今滔一个人带路明非下来？而且你知不知道，路明非是从零号电梯直达蜃楼的！”

杜泗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二号电梯你们还能用吗？羲和没有想要把你们杀死，摔成肉沫吗？”

“羲和也出问题了？”林格武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你在开玩笑吗？”

“谁跟你开玩笑？”

“看来你们经历了很多。”林格武看着杜泗的眼睛，安抚道：“老伙计，冷静，带着情绪解决不了问题，慢慢讲，让我们把那些藏在黑暗中的敌人找出来！”

他又大喊一声：“羲和！”

熟悉的声音再次在空旷的大厅回响：

“中午好，林格武先生，您还是那么硬朗。”

杜泗愣了一下，然后迫不及待喊道：“查询一下刚才有谁使用了这里的摄像头和播音设备！”

他也不管为什么羲和突然回来了。

“好的，已为您查询最近的摄像头和播音设备的调用记录，是在十年前……”

老人心里一沉，和零号电梯的使用记录如出一辙，很明显又被人给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