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二更(约九点半),汪汝迁还没回来。
野蔓都准备睡觉了。
刘采回来一趟,和她回话。
堂屋里,翠玉将灯点的更亮。
火盆没有,王素宁拿着厚披风出来,给主子穿上。
野蔓挺随意的坐着。
刘采也随意,知道主子不在意这些,他赶紧回话、别浪费工夫:“衙门突然有几个案子。”
海城县是海州治所,大案小案命案都是有可能。虽然码头上、有些不归海城县管。
多数还是会牵扯海城县。豪商巨贾大多也在这儿。
所以,海城县复杂着,不过主要在锦春城。
银秋城虽然好,但时间短,再比如夏淩坊成了外室小妾的地儿,商人一面养外室,一面又要正室的面子。
所以银秋城好,锦春城也不差。一定程度上,银秋城容易来,锦春城难融入。
县衙给弄到了银秋城,和锦春城的州衙分开一点。
但整个海城县、该归县衙知县管、依旧是管。
刘采和主子说话就轻松、不怕她听不懂反而担心自己不懂、所以要回来说清楚:“牵涉大,还牵涉到以前。”
野蔓问:“碰巧还是故意的?”
刘采说:“可能都有。”
野蔓打个呵欠:“一群蠢货。”说正经的,“有汪景伯什么事儿?所以,他只管查,查到证据记得留一份。”
刘采记住了,这个很重要。不考但可能要命。
野蔓继续说:“和县尊没关系吧?”
刘采应道:“多半是没有。”
野蔓说:“那不是蠢到家了?没县尊的事儿,他只管查,能让他背锅?”
曹氏拿一个漂亮的手炉来、给主子,这坐着,手炉抱在怀里,很暖。
野蔓愈发懒洋洋:“海州的大事,自然是那些事,或者和富州有关。如果查出来,对于别人来说,说县尊还是说海州?最终还不是要海州那些人背?汪景伯做好事,帮他们查明白了。就算县尊背锅,又背不完。免官了又不是不能再用。那些人就不一定了。”
刘采眼睛亮的,太有意思了。
野蔓说:“如果哪个明白了,或者查的太大,急着又要掩盖,对汪景伯有什么关系?查到多少就算多少。这是机会难得呢。”
刘采都可以大笑三声。
汪景伯是去偷师的。
不论偷一棵菜还是一棵玉白菜,不论偷一个瓜还是一个金瓜子,都是赚的。
偷不到能看一眼都是长见识,平时真没这机会。
王素宁打着哈欠,说:“他们还以为主子想做什么,就不知道,我们真要关着门的。”
刘采点头。汪景伯没什么要求,所以他能公平、正直。
也不用养家糊口、被迫低头。
主子把家养着,把什么都解决了。
刘采说:“他们可能还小瞧主子了。”
可能是根深蒂固,觉得一个小娘子,再厉害,都是、不好对付。
当然另一方面,主子要培养汪景伯,他们打击汪景伯、也不算全错。
就是没多大用。毕竟,汪景伯年轻,现在有很多能做的。
野蔓拿出一点药:“给熬夜的几人吃,要注意安全。”
刘采带着药走了。
有主子支援,县衙的灯亮了一宿。
汪汝迁是忙了三天,一场大雪下来,他头发好像白了。
眼看又要晚上。
事情已经忙的差不多。虽然挺大的事,三个月都解决不了,但现阶段是差不多了。
有人提议:“要不要一块去喝酒?”
汪汝迁挺不客气的说:“对不住,我回去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