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中午了,有的离开,有的没走,又有新来的人。
掌柜很迷糊,就这段时间,生意好了不少。
虽然下雨天不便,但布卖出去不少。她都没顾上吃饭。
偶尔歇下来一看,小娘子坐在那儿,特别娴静。就算她身上破、身上脏,也没把铺子里、华贵的绸缎弄脏了。
几个夫人都不嫌脏,过去看。
有小娘子大呼小叫:“好看!”
掌柜过来,从小娘子手里接过荷包,仔细看,做工是精致,上面绣的字也极好。
“今朝风日好,堂前萱草花。持杯为母寿,所喜无喧哗。”
字又小又巧,感情几乎破布而出,看来,小娘子不仅识字,还懂诗。
一位夫人看着:“好诗!好字!好巧的手!”
野蔓老祖羞涩,她可以给掌柜做工了?
掌柜在考虑。
一个小娘子忙说:“给我绣一个荷包,我送我娘。一百文可以吗?”
老祖看掌柜,她就算想接活儿也没东西。
掌柜乐了,东西可以买,又不贵,这小娘子显然也不是不懂,对于绸缎铺是小事。但是,能拉动销售就不是小事。
掌柜想好了:“你做三个,我给你一百文。”
三个的本钱不到五十文,可以赚一半。
野蔓老祖思考着:“今天、加明天,我熬夜的话应该能做九个。不过要吃住,还有灯油。”
掌柜说:“这有什么?你做九个就给你三百文。”
老祖点头应了。
一个媳妇算着:“你还真挺能赚的。”
别说两天赚三百文,就算两天赚一百文那都不少。
一年能赚十几两银子,如果做别的,或许赚几十两银子。
野蔓老祖低声说道:“我白天出去干活,晚上做女红,供哥哥读书,给妹妹做衣服,弟弟明年也准备启蒙。”
媳妇问:“你家就你一个人干活?”
老祖说:“奶奶干。”
夫人问:“你娘呢?”
“她……”老祖声音愈发低了,“管家。”
夫人乐了:“你多大的家需要她专门管?”
野蔓说:“家里有十五亩田,哥哥读书不是小事,妹妹长得好、那也不能含糊。”
媳妇说:“就含糊你一个?这肯定是把人当丫鬟使、当牛做马。”
老祖不想多说。
掌柜将她领到后边,安排在一个小房间里。
房间比较干净,就是冷。
野蔓老祖不挑剔,又谢过掌柜。
每一个愿收留她的都是好人。
毕竟做十个荷包也赚不了多少。
绸缎铺又不专门卖荷包。
那小娘子追到后边喊:“我要看着我的荷包。”
另一个小娘子讥讽:“你是不想读书。”
那小娘子应道:“你怎么知道?没看这妹妹也是识字会诗的?”
那小娘子挑衅:“你能给我绣别的吗?我送外祖母。”
野蔓老祖点头。
虽然亲手做有诚意,但能得到老祖做的、就不是几文钱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