艄公狂喜,点头哈腰地谢了,赶紧掉头往对岸划去,水势不急,波光粼粼,只是时而跃出水面的大鱼,显得一切并不平静。
横江,北岸。
下了船的叶滔,沿着江岸探查了起来,竟发现了好几处大户人家的私宅,青石片瓦,碎石小径,显得颇有格调。
继续往东走去,未见异常之处,正欲转换方向往北,忽然发现一处临水的府宅,外围竟垒砌了石墙,隐隐有金铁交击声传来,听不真切。
叶滔猫腰窜了过去,脚步一点跃上了石墙的一处凸起上,这一落脚就感觉不对了,这墙上竟布有绳线,不远距离便穿着一个小铜铃铛。
他暗自警惕起来,隐隐约约觉得这次应该是找对了地方,刚刚这一下好险触动了绳子。
稳住身体定在这里,向着里面看去,这一看又是一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里面竟然还有一道石墙,就像是京城的内城外城一般,两道防护。
他左顾右盼观察起来,忽然眉头一挑,发现这府宅的西北角竟有一棵高大古树。
只见那大树参天而立,枝繁叶茂,目测有二十丈之高,空气中隐约有樟脑味传来,应该就是香樟古树了。
叶滔小心跃下围墙,沿着府宅外围向西边方位而去,到了那边,如法炮制,上了一处石墙的凸起,这种地方往往难以布置线绳。
从身后小包里拿出爪钩,瞄准一处伸出的粗壮分枝,“嗖”一下甩了出去,爪钩飞至最高点自由下落,叶滔看准时机,手腕一带,那边已紧紧抓牢了。
借着绳索的拽力,腾空上跃,往复几次,已飞身飘上了枝头,选了一根伸向宅院的大枝,右脚一点,运转轻功闪身飘了过去,片刻之后,他已消失在枝叶之间。
宅院内,一柄长剑上下飘飞,灵巧不凡,剑法飘逸却又带着一种凌厉,“叮叮当当”声时不时传来,可见争斗之激烈。
此剑的主人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令叶滔感到震惊的是他的对手。
“獐子?”
看着那迅速蹿跳躲闪的身影,他陷入了沉思,头上无角,形似小鹿,上齿外突而成獠牙,这不就是獐子吗?
不知何故,那人竟和一头獐子对战得平分秋色!借助步法和剑法,数次点在那獐子的身上,显然并无伤口。
而那獐子,也非传说中的生性胆小,竟不时靠着身体的腾挪靠近,企图用那獠牙突袭。
他眼神凝重地想到,这莫非是?
变异獐子?
顺着枝叶向下观察,叶滔眼神一缩,这宅院里,此时或坐或站人数竟接近二十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场间的对决。
意外的是,其中一人他居然认识,之前在小川村领头的黑衣人。
被他伤了手腕,缴了剑,最后逃脱的三人之一,没认错人,因为他手腕还包扎着伤口。
那么,这些人,武馆?门派?
再看这场地,也颇为不凡,竟有种小型古罗马斗兽场的感觉,中间是一个凹下去的战斗平台,四周有高高的围墙,场地角落隐约可见暗红色的血迹。
上方安置有一些座位,众人或坐或站,俯视着下方的战斗。
“时间到!”
叶滔正看得入神,一道声音传入耳中,只见那场间的剑客一个撤步,借力腾向墙边暗门,早有接应的弟子迅速完成了开门关门的切换。
这一幕,只看得叶滔目瞪口呆。
接下来有年长者对着那人一番点评,那人躬身行礼站在一旁休息,已有弟子跃了下去,接替了他刚才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