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朱那儿出来,朱允熥便回了东宫。
才刚一进门,于实便迎了上来。
“殿下,终于回来了。”
这次出去,朱允熥并没带着于实。
带于实出去也帮不了什么大忙,把他留在宫中,还能打听些宫中的事情。
吕氏那娘俩,幺蛾子太多,得时刻小心着些。
“这段日子,那边没啥事吧?”
朱允炆忙着练兵,估计再顾不上搞其他。
“殿下进屋,奴婢慢慢说。”
进了屋,于实倒上了茶,这才开口。
“殿下走后没多久,奴婢便发现周骥常往东宫跑,于是奴婢便留意了一下。”
“殿下猜,奴婢发现了啥?”
朱允熥端起茶杯抿了抿,这才慢腾腾开口。
“周骥勾搭了哪个宫女?”
于实神色一变,满是震惊。
“殿下知道了?”
结合历史,多多少少能分析出些。
“猜的。”
于实给朱允熥竖起了大拇指,又拍了个马屁,这才又继续。
“那宫女还是太子妃身边的,去年进宫之后,就一直被菊香带在身边培养。”
哪個宫女不重要,关键是这事值得发挥。
“周骥贪墨老二护卫饷银,弄出了军卒哗变,老二要是不傻,应就不会继续用他了。”
“没啥可利用的机会了,不必再等下去了,你把这个消息传出去,皇爷爷和父亲,总有一个能听到的。”
深宫大院,本就藏不住秘密。
要再刻意传播,那流传的只会更快。
“喏,殿下。”
于实应了一声,这才离开。
一直到晚上亥时,朱标这才回宫。
怕老朱担心,先去了乾清宫。
老朱刚批阅完奏章,褪掉外衣,正准备洗漱。
“都处理好了?”
朱标一脸倦容,捏了捏发胀的眉心。
“补发饷银,改善伙食,重新安排练兵的人,军卒的情绪算是安抚下去了。”
此次哗变,归根结底,是因军卒的基本生活述求,没得到应有的满足。
对症下药,是最有效的办法。
“你那儿子是干啥的,自个儿的钱都被姓周的划到腰包了,愣是没发现?”
朱允炆能力上的欠缺,越来越明显了。
“允炆一直待在营中,存在这么久的问题,却始终未曾发现,的确负有不可推卸的主要责任。”
“当初他和儿子提及让江夏侯帮忙练兵,儿子觉着江夏侯好歹也算是老将,练个区区一千人,出不了啥大问题的。”
“哪知,差点搞出了哗变,儿子也有错。”
当时,朱标都已为朱允炆找好练兵之人了。
朱允炆带着和朱允熥赌气的成分,一门心思只要周德兴。
从这点上,都能抵消了,朱标的错误。
若非说朱标有错,那也只是没强硬坚持,用了周德兴。
“行了吧,就你那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等。”
“你要不答应让他用周德兴,他只会觉着,你是故意打压他。”
“让他自己吃吃亏,也好。”
“反正儿子是你的,咋教育你自己看着办。”
“周德兴那儿呢?”
此事朱允炆固有错,周德兴错误也不小。
把兵交给他练,那就是信任他。
他把他儿子提拔上去,那是任用私人。
纵容他儿子出现这么大纰漏,那更是难辞其咎。
“儿臣刚去营中不久,江夏侯便到了。”
“他已揍了周骥一顿,又让周骥配合儿子调查了营中所有的账目。”
“除此之外,还补上了周骥贪墨的所有银两。”
朱标话落良久不言,老朱随之追问。
“就这,没了?”
朱标微微停顿,这才回了声。
“他认下了所有过错,说是教子无法,练兵无道,要请儿子责罚。”
周德兴有错,朱允炆就没错?
而且周德兴给朱允炆练兵,纯属是为帮朱允炆的忙。
单责罚了周德兴,那让别人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