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说的我都知晓了,我会去确定是否属实,若是属实的话,该是老伯的田那就永远跑不了。”
有了朱允熥保证,总归是一个希望。
老翁黑兮兮,满是沟壑的脸上,挂起了大大的笑容。
“虎子,快,快谢谢贵人。”
祖孙二人头磕在地上,连声道谢。
“于实,去找些凳子来,让老伯祖孙坐下歇歇。”
对朱允熥能把田还回去,很多人本就持怀疑态度。
要是给老翁祖孙找房子歇,少不了有人会往歪处想。
留在这里,所有人都能看见,也是一颗安心丸。
凳子找来后,于实又找来了水。
老翁祖孙捧着茶碗坐在凳子上,至始至终没有被为难的迹象。
良久之后,才终于有第二人站了出来。
这人是个年轻汉子,肩膀上还扛着锄头。
情况和那老翁差不多,都是被姚才以欠账抢走了手里的田。
唯一不同的是,田被抢走后,汉子迫不得已又成了庄田的庄户。
“三皇孙要给我们做主啊,这里很多人的情况都和小人差不多,田被姚才抢走,为了糊口只能被迫成了庄田庄户,说是交租子就行,但租子却高的离谱,辛苦一年下来,能到自己手里的粮根本没多少,一家老小哪能吃得饱。”
有这汉子带领,一下涌出了十几人。
叽叽喳喳,七嘴八舌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于实,你领人登记造册,把名字,田亩,一一记录。”
有了这些,朱楩鱼鳞册拿到,就能对号入座了。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聚集认领的人才一一散去。
知道朱允熥是真心,众人也放心了许多。
有人站在人群中,喊道:“三皇孙,小人田隔壁那户没了田就去投靠亲戚了,知道了认田的事情一时半会怕也回不来。”
说是把没人认领的充作无主荒田,那只是为了让人们抓紧认领。
在不确定主人在哪,哪能随便充作荒田。
“可代为认领,写明田主名字,代为认领人的名字,与田主的关系,以及所知田主去向。”
邻里邻居的,在确定不伤及自身的前提之下,多是会帮这个忙的。
就在吵吵杂杂,登记这个情况时,朱楩回来了。
身后跟着两个护卫,抬着一口大箱子。
“大侄子,你交代的事儿,叔给你办成了。”
箱子打开,全是一摞摞鱼鳞册。
“你...”
总共才三千多亩田了,有这么多吗?
“那江宁知县婆婆妈妈,都和他说好了是借,他一个劲儿的说为难,就是不给我,我没忍住揍了他一顿,把他衙里的鱼鳞册都一锅端了。”
朱允熥无奈扶额,嫌弃朱楩这个猪队友,怎奈又离不开人家。
“大侄子,你尽管用,那狗东西要是敢去告状,叔给你担着。”
朱楩毛病不少,但义气绝对够。
“那就谢十八叔了。”
朱楩搂着朱允熥的脖子,不忿道:“你小子还真让我一个人全都担着啊。”
说好的义气呢?
朱允熥从朱楩手下钻出,摊摊手。
“我就是试试十八叔,瞧你这小气吧啦的。”
之后,又凑近朱楩,小声道:“我们核对完就马上还回去,丢了鱼鳞册江宁那知县本就有错在先,既已找到,他又哪敢到处嚷嚷。”
一番分析后,朱楩直接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