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走后,于禁在院中枯坐一夜,大雪盖满全身。直至天明于禁才悠悠的回神,一双虎目布满血丝。挣扎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换了套便装,走向了城外的军营……
军营之中,刘封听着汇报,傅彤率领的玄武军还有两天才能抵达。两天时间,既要稳住糜芳,还要担心孙权。其中困难重重,也不由的让他感到心慌。
“公子,于…将军,他来了。”刘卫不知道刘封给于禁说了什么,只是感觉到不可思议。
“带他进来,记得隐蔽一点。”刘封不禁大喜过望,这个消息可真是现在江陵城中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
片刻之后,于禁穿的像个街头商贩一样走了进来。刘封抬头一看不禁失笑:“于将军如此打扮,倒是与我不谋而合了。”
“虽说身边并无糜芳耳目,但总归小心点好。”于禁昂然答道。进入大营之后,于禁好像换了个人,一改曾经的谨慎卑微,变得霸气十足。“糜芳大权在握,不知公子将要如何掌控江陵。”
“将军决定好了?”刘封睥睨说道。“那好,我需要将军帮我稳住糜芳两日,两日后,我抢占城门,傅彤率我麾下大军入城。到那时……江陵尽在掌握。”
说完这些,于禁便懂得如何去做,拱手告辞,转身回了江陵城中。于禁刚走,刘封看着舆图,又思考了片刻。下令将北门校尉陈式叫来。
不多时,陈式赶了过来。
“与你一份泼天的功劳,你要是不要?”刘封负手背对着陈式,头也不回。
“末将…末将敢问是什么功劳。”陈式一听,忍不住小心的问道。
“你只需要知道,事关我大汉江山。”刘封语气逐渐冷了下来。“听了……你就脱不了身了。”
陈式浑身冷汗直流,数次张口闭口。刘封转了过来“大丈夫何故这般!好与不好说了便是,我在此还能害你不成?”
“末将……要……这份功劳。”陈式说完这句话,好像力气都抽空。他建安十五年参军。当兵九年起起伏伏,好不容易混到校尉。实在是受够了基层军官的生活,如今有机会一飞冲天。陈式决定把握住。
“好!我就给你明说了,傅士仁已经投降孙权,只是孙权大军还没发来。糜芳也起了二心,这件事不要声张。”
刘封快步走到陈式身前,拉住了陈式的手。“我要你两天后的子时控制北门,以火光为信号,放我麾下傅彤大军入城。做好了你便是第一等的功臣!准备好了就去做事吧。”
“愿为公子效死!”陈式越听越激动,以至于双手都在发抖,急忙俯首行礼。然后匆匆退去。
一切安排妥当,刘封写信告诉傅彤,行军尽量隐蔽,两日后子时以北门闪烁的火光为号。看到了再入城。
做完这一切刘封瘫坐在椅子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希望顺利吧。”
两天后的下午,傅彤距离江陵城只剩下三十余里。
“传令下去,再向前十里,前方树林里休息,注意隐蔽一点。”傅彤坐在马上指挥到。身为一名合格的统帅,傅彤一路上斥候轮换不断,却并没有发现江陵城有派人巡视。
这倒是让他松了口气,毕竟同一阵营,真遇见了也不好办。终于,大军赶到了树林中休息。傅彤又取出了怀中的书信,生怕漏看了一个字。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与此同时的江陵城内,刘封正在与糜芳把酒言欢。
“恭孝,来喝。我这江陵城,易守难攻,更别说前方还有关将军。他曹孟德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过不来,除非飞来。啊哈哈哈哈”糜芳面色红润,拉着刘封就要灌酒。
“哈哈哈哈,我知道。更何况这江陵城还有你糜子方镇守,有什么担心的。”刘封不动声色的阻挡住了糜芳。“子方,你说江陵离孙权如此近,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刘封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冷了起来。
“不…不会,我们与那孙权攻守同盟,除非他想让天下人耻笑。”糜芳像是喝多了一样,有些结结巴巴。
“那就行,我还担心孙权…”刘封看着糜芳眼神锐利。
糜芳连忙打断了刘封。“今日说这个干什么?天塌下来了还有我,有什么担心的。”
刘封看糜芳还是含含糊糊,便不再多说,继续与糜芳欢饮达旦。
……
“传我命令。人衔枚,马摘铃。出发江陵。”傅彤一马当先。大军缓缓启程,犹如一条巨龙缓缓前进。
这时的陈式带着几个军士正在城楼上等候。这几个都是他的亲信,今日专门与人调换,守在这里。
“校尉,来了!”陈式看到点点火光由远而近,直至城下。“赵老三,把信号打出来,我去亲自开城门。”
“嘎吱”,雄伟的城门逐渐打开,城外大军一个接着一个走了进来。陈式看到一员武将,主动上前。“想必您就是傅彤将军了,公子此刻在糜芳府中。”
“阎宇,你带八千人去接管城门,控制全城,剩余的与我一起前去糜府。”傅彤拉过身边的年轻小将。“与你便宜行事,谨慎点。”
……
糜府之中还是推杯换盏,放歌纵酒。刘卫忽然走到刘封身边,压低声音禀告:“公子,傅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