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天空飘起了茫茫大雪。雪花仿佛无数扯碎了的棉花球从天空翻滚而下。
糜府墙头轻轻落下一人,躲过了一队巡视的仆人,闪身进入了庭院,爬到树上。借着淡淡的灯火,能看到,这人正是刘封。
刘封向院中看去,书房中还闪着点点烛火,门外两名侍卫站的笔直。过了一会,烛火熄灭,糜芳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两个,守好此地,不要让任何人进入。”糜芳说完,给怀里好像塞了个什么东西,便就向后院走去。
“王哥,你说太守这两天在干什么,怎么半夜经常来书房。”糜芳走后,两个侍卫瞬间蜷缩成了一团,缩在房梁之下。
“娘的,谁知道呢。他倒好,书房待完就回卧房。书房有火盆,卧房有地龙。只是苦了咱们兄弟。”年龄稍大的侍卫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葫芦。美美的喝了一口之后递给了另一人。“阿生,来一口暖暖身子。”
那叫阿生的侍卫接过葫芦猛灌一口,“还是酒好啊,能陪着咱们。王哥,这和你之前说的不一样啊。你之前可没说过大半夜还要给人守书房,不然我可不会从家乡大老远的来投奔你。”
“闭嘴吧,我怎么知道。这不是最近才有的事嘛。”说罢,年长侍卫就把葫芦抢了回来。
刘封看了看书房,决定进去一探究竟。给手中抓了一把石子,对着年轻侍卫便弹了过去。
“谁!出来!”阿生猛然站起,把旁边的王哥吓了一跳。
“你疯了?叫唤什么?吓老子一跳。”王哥张口就骂。
“王哥,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我的膝盖了。”铁柱害怕的看着王哥。
“放屁吧,这半夜三更,哪来的东西。别吓唬老子。你小子别没屁搁楞嗓子。”王哥说完便不再理会他。
过了片刻,两人昏昏欲睡,刘封对准铁柱,又弹了个石子。
“啊!谁!出来!我和王哥看到你了!”阿生这一嗓子,把旁边迷糊的王哥魂都要吓出来了。
“娘的,你有完没完。”
“王哥,我不骗你。真有东西碰到我了。”阿生几乎要哭出来了。“哥,我们今天要不换个地方吧,明天日出再过来。太守不会知道的。”
王哥迟疑了一下,看着家乡来的小兄弟,终究是同意了。
两人离开之后,刘封从树上跳了下来。轻轻推门进入书房。书房中,整洁干净。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刘封不信邪的开始翻书架上的书。
“嘎吱。”寂静的书房突然响起了一阵声音。刘封看着手中的史记,又看了看地上出现的地道。“怪不得糜芳老是来书房,果然有问题。”
地道尽头,有一张大桌子,桌上摆满了许多信件。刘封找了找,只有一封公安傅士仁发来的比较有用。
信上说“吕蒙来信劝降,扬言要攻南郡。我既无多少兵马,又被关羽羞辱,便投降孙权了。想到你与我经历相同,倒不如一同投降,相互还有个照应。”
【叮,任务完成。获得奖励:解锁随从系统。】听到这声音,刘封心里便清楚了。又找了找,并没有糜芳的回信,便轻轻放下了这封劝降信,原路返回了。
走在江陵城里,大雪打在刘封身上,如同刀子一般锋利。刘封低头思索,不知道于禁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可以想办法争取一下。
回到军营,看着随从系统的两个空位,叫来刘卫,又重新问了一遍刘卫愿不愿意成为他的随从。听到刘卫大声的答应,随从系统中显示出了刘卫的姓名。
刘卫又钻研了片刻,发现可以传授随从武学和解锁天赋。武学目前还没有可以传授的,便解锁了刘卫的随从天赋〈忠肝义胆〉:不会叛变,并且在主君危险时爆发出惊人战力。
问了问刘卫,并没有什么变化,刘封就放弃了研究了。
待到天色发白,新的一天正式到来。刘封便带着刘卫出现在于禁家门口。上前禀报道,便有两个仆人领着刘封进了去。
于禁听闻刘封前来,万分诧异,不懂为何前来找他,只好来到堂前。“公子为何到此?文则一介降人,不知何时得罪了公子?”
见到这一幕,刘封起身拉住了于禁的胳膊,“久闻于将军盛名,今日特来一见。”说话的同时,刘封又向于禁手中塞了个什么。
于禁低头一看,面色不改。领着刘封走入后院,屏退了左右。“公子为何如此说我?”这话说完,于禁脸色煞白。手中的纸条掉落在地上,上面正这写着“将军欲再反复邪?”
“封昨日偶然得到了一封信,上面说糜子方欲反,而将军又与糜子方纠缠不清。故来一问。”刘封拍拍手淡然说道。“将军当真要反叛吗?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不知道吕布现在又在何处。”
于禁顿时无言。
刘封在院中的一处暖炉边哆嗦坐下:“将军也是经历过吕奉先之事的,不知道将军用兵与吕布谁强谁弱?勇武又与吕布谁强谁弱?”
于禁闻言更是慌忙,满脑空白。“自然是吕布更勇。”
“我听说曹公说了一句话,于禁与我相知已有三十年,怎么面临险境,反不如庞德!将军此番就算是回去了,又要怎样面对曹公呢?”刘封看着暖炉里的火苗继续说道。
“我…我”于禁无言以对。
“将军既然降了,何不真降?以我父的仁德,将军此番立下功劳,必然可以再度掌兵,况且我父乃汉室宗亲。将军又是汉臣…如何自处?”刘封忽然看向于禁。
于禁听完愕然跌倒,嘴里反复嘟囔着“不如庞德…如何自处?”
刘封闻言也不耽搁,起身收拾衣服,便向外走去。“将军想通之后可以来城外军营寻我。毕竟你也知道…孙权,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