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同样朝张斗然看来。看到只有儿子一人,皇帝没有陪同而来,他有些气馁。
“就你一个人回来?”
“嗯,皇上今天有点事,临时来不了。”张斗然执礼回答,模仿着这个时代该有的孝道。
听到皇上没来,李春花端坐着的身体放松了不少,同时又为儿子感到悲哀。
皇帝没陪同而来,也就意味着皇家不在意她儿子。
她情绪激动,离开座位,三两步冲到张斗然身前,捧着张斗然的脸:“儿呀,在宫里过得怎么样?她们没为难你吧?让娘看看……”
叽里咕噜一大通,尽是关切的言语。
张斗然有些尴尬。
可以看出,李春花却实很爱她的孩子。倒是张富贵先看不下去,他干咳一声:“好了,咱们家阿斗现在可是皇后,你这举动,难免有损他的威仪。”
听到这话,李春花双手触电般收回,仿佛真做了什么影响儿子的大错事。她眼有泪花,恋恋不舍看了儿子好几眼,这才坐回座位,极为别扭的端正坐姿。
将李春花支开。
张富贵自己反倒从座位上下来。
他围着张斗然打量两圈,叹息着说:“儿呀……让你以女子之礼嫁给皇上,确实是委屈你了。可是为父又有什么办法呢!咱们家小门小户,哪能违逆皇家。儿呀……越是这样,你在宫里就越要谨慎,知道吗?”
“孩儿知道。”
对于张富贵言语中的无奈,张斗然深有体会。就如同上一世,他为了讨好老丈人,不得不顺从悍妻一样。
而且张斗然还知道,这张富贵就原主一根独苗,貌似为了给张家传宗接代,太后还特意赏赐给张富贵十个美貌宫女。
“这也是个狠人呀!”
张斗然不无感叹。
仔细看去就能发现,张富贵脸上隐隐有纵欲过度的症状,想来这些天他都在为传宗接代而努力。
念及此处,张斗然从袖兜里抽出那两株百年人参,递给张富贵:“父亲,这是孩儿特意挑选的两株人参,给父亲补补身体。”
张富贵一把接过,急切打开锦盒观看,嘴里还念叨着:“这宫里出来的可是好宝贝,定然大补。”
瞟一眼儿子,却见儿子正一脸深意看着自己,张富贵忙盖上锦盒,一脸尴尬冲张斗然笑笑。
也就在他一脸害臊,不知如何面对儿子的时候,管家从外面急匆匆进来,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
“你说什么!”
听完管家诉说,张富贵突然炸起,两眼瞪大,颤抖着手指向张斗然:“你……你这孽子,真是气死你爹了。”
说着,他急切命令管家:“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几位公公进来!”
等到管家匆匆离开,
张富贵更是急得直打转:“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打狗还得看主人,那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你怎么敢……,哎!你这是要害死我张家呀!到时他只要在太后面前……”
他罗里吧嗦,一堆自己的处世哲学。
少时,管家领着高公公进来。
一进到厅内,高公公便向张富贵和李春花一一行礼:“参见国丈,参见国丈母娘。”
他表面姿态摆得很正,心底里却是倨傲。
“使不得,使不得。”
张富贵抢上一步,慌忙扶起高公公,一脸谄媚,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向对方,讨好着说:“犬子少不更事,冒犯了公公,还请公公您大人大量,这点小小意思,就当是给您赔礼。”
“小人不敢。”
高公公推辞,就是不接银票。
几次推拒下来,张富贵双手僵在半空,脸色犯愁。
这老剦人戏还真多。
张斗然看不下去,上前夺过银票,也没数,囫囵一把揣进自己兜里:“先给孩儿吧,回去孩儿再亲手奉送给高公公,顺带一并给他们赔不是。”
“对、对、对,让我家啊斗当面给你们赔不是。”张富贵讪笑着圆场。
“小人不敢。”高公公还想要犟。
张斗然理都懒得理他,对张富贵说:“对了父亲,孩儿有个同窗,要在府里住段时间,我去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