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姐又气又急,扶着赵村长身体,望向方脸男人,“赵建,跟红兵没有关系,我们进来赵叔就晕倒了,还是红兵给赵叔扎针,要不就瘫痪了。”
红兵?
方脸男人直勾勾盯着李红兵的面容,不惊不喜问道。
“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红兵笑眯眯,“回来半个月。”
“我爹没事吧?”
“等会就醒了,赵叔腰椎有问题,幸亏我在场。”
“谢谢。”
方脸男人扭头看向两家村民,“你们两家的破事闹了十几年,我爹本来不想管,可抹不开面子。现在出事就让别人背黑锅,当我是瞎子,黑娃。”
人群走出一个黑壮后生,闷声闷气,“哥。”
“去,带人把他们两家的地都平掉。争田边,以后谁都不用争。”
“哦。”
黑壮后生转身挤出调解室,而那两家人已没了吵架时的胆气,瘪瘪的站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一下。
就在这时。
桌上躺着的赵村长重重出口气,醒过来,睁眼看着屋里众生相。
刚刚发生的事,虽然自己昏迷,但调解室里说话全都听的清清楚楚。
“爹,你醒了!”方脸男人几步走上前,关切问道。
赵前进没有搭理儿子,反而表情复杂的看向李红兵。
“红兵,辛苦了。”
李红兵没有回话,伸手取针,反说道,“岁数也不小了,有些事情让小辈们去办,下回可没这么走运。”
“唉!”
赵前进叹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倒是方脸汉子急忙问道,“要不要送医院,我马上找车。”
“可以,去的时候衣服穿厚点,不能吃到风。”李红兵点点头,收起针匣,领着崔姐旁若无人的走出调解室。
离开村委会。
崔姐发现李红兵情绪有些低沉,回想调解室发生的事情,可以断定赵叔跟李红兵之间有问题。
“红兵,赵叔他…”
“都是老辈之间的恩怨。”
李红兵知道崔姐想问什么,可牵涉几十年前的恩怨,就算人走了,作为晚辈也没资格指手画脚,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不相帮。
为什么不愿来十里铺,赵家恩怨就占了一大部分原因,从进调解室看到十里铺村长是赵前进,李红兵就知道通电的事情要黄汤。
果不其然。
来到供电站说明来意,人家根本没给好脸,客气话都没说,直接送出一个后脑勺。
不过,也不算白来一趟。
起码把崔姐给带走了。
……
十里铺村。
赵前进送回家里,儿子赵建再次提起李红兵,询问两家之间恩怨。
老赵头看着儿子,默默叹口气。
“当年你爷爷干了一件错事,害死林区、草沟村不少人,所以我们赵家才立下家规,后生只能外出找活路,不准跑山。”
“什么错事?”
“也是该告诉你了,过来。”
赵建凑到老爹面前,听完后神情不敢置信,眼珠子瞪的滚圆。
原来是这样。
难怪赵家人立有家规,成年后,男丁要么只能在家老实种地,要么外出打工,无论跑山多挣钱,都不准进山。
不过。
这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老一辈走的走,死的死。
何必还遵守这条规矩。
为什么不尝试一下。
李红兵为什么突然来十里铺村。
肯定是有事。
或许这就是解开恩怨的纽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