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阳吉都已将话说的这么明白了,而且众人心中也清楚潘金莲和武松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言毕竟甚为有理,但潘金莲却仍旧忧心忡忡。
此时顾不得其他,潘金莲连忙拿话哄着李镇宗,说着什么:“镇宗,你是你六姨娘我的外甥,六姨娘那日无论说了什么,全都是为了你好。”
“你就想,我一个当姨娘的,还能不为了自己的外甥好吗?”
潘阳明闻言,连忙走到李镇宗面前,急声道:“你六姨娘说的正是,你就甭管那日我们说了什么了吧!甭管!”
“我们定然都是为了你好,你看我们这些人,都是当伯父和姨娘的。”
潘阳明急于申明,他是当李镇宗的伯父的,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定然全部都是为了他好。
那一日,在天汉桥边的宅院里,潘氏众人全都向着潘金莲,对李镇宗群起而攻之。
眼下其余人等眼见潘金莲和潘阳明都已把立场摆明白了,连忙纷纷上前对李镇宗申明。
说他们无论如何全部都是为了他好。
这一个个“好”字被李镇宗听在耳朵里,李镇宗却始终一言不发。
李镇宗此刻就如同自闭,想来也是,他从小到大在潘氏众人手中受了太多的屈辱和辛酸。
旁人都道老五潘金香乃是个没章程之人,况又李镇宗的爹撇下他们孤儿寡母只身一人离开清河县多年。
多年以来,这人在外面究竟是生是死都全然没个消息了。
因着他们孤儿寡母的,把这日子过得最为穷酸窘迫。
所以多年以来,他们孤儿寡母始终都是有怒不敢言,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面咽。
眼下潘金香泪眼蹒跚,抽泣着道:“六妹,你们其实也无需多言,此一事,与我和我儿毫无关系,你们却也不用担心欺负到了我和我儿的头上!”
“我和我儿又哪里有什么欺负不得的了?说来……说来也是这么些年都如此过来了!”
潘金香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着,听得在场众人都是惭愧地低下了头。
看官,老话说得好,人穷便别走亲戚。
自己尴尬不说,对方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有几分难受。
倘若是自己亲爹亲娘那便罢了,无论如何耍闹,都是无妨,压根无可能往心里面去。
但外人决计不成。
外人兹要是瞪你一眼,你便能记在心中多年,更不要说其他。
个中滋味,体尝过的都是心领神会,心中自是清楚。
现如今,就在潘氏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忽而眼见一群捕快从院内火速冲进房内。
众捕快摆好阵势,将潘氏众人团团包围住。
为首的谭捕头高声说道:“潘氏一族,速速随我等前去县衙,有大人传唤!”
潘氏众人各自均是心中一惊,潘母急声问道:“敢问这位捕头,何人传唤我等前去?”
谭捕头高声道:“不便在此地细说,你们速速随我等前去,好自为之便是!”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有违官府中人的意思。
当即便随众捕快从房内走出,一路快步前往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