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道:“花子虚此人我从未见过,有机会我托人引见引见?”
李瓶儿道:“这厮手中无半两银,在县里又无任何买卖,倘使想要用钱了,这厮还须从奴家手中来讨,这厮又有什么可见。”
武松道:“花家三兄弟终日对你死缠不放,我心生一计,想要让他们吃些苦头,如此,这花子虚我是该见的。”
李瓶儿这人自然很是聪颖,自此,他二人便开始安心设计,图谋将花家三兄弟一举送进深牢大狱里。
今夜这妇人又与武松玩闹通宵,直到隔日辰牌时分,他二人才作分别。
这妇人当真不怕花子虚回家,所以每日久恋于此。
如她这般将日子过得自由潇洒,确是与尚未出阁的姑娘无异。
翌日这妇人回家之后,赶巧花子虚在家。
花子虚将此番带在身上的钱全花光了,实是没经得住那烟花柳巷里窑姐儿的撺掇,三言两语,就将他钱袋逗得精光。
这妇人原也没想理他,脱了袄儿,便准备梳洗一番回房里。
忽想起他手中尚且还有一副百鸟朝凤图,若是拿去卖了,至少也能值个六十两银子。
这副百鸟朝凤图,还是花老太监在世之时,花子虚一番苦心从他老人家手中求来的。
于是这妇人便没好气地埋怨他道:“你每日在外面沉迷酒色,当真成了个潇洒快活的甩手掌柜,家里家外大小事宜,全都由奴家一手操持。”
“你这厮当真可恨,你那狗娘养的三个兄弟昨日在家中大闹,我好说歹说一番威胁恐吓,甚至都将县内的王皂吏给搬了出来,这才将他们三个狗娘养的哄骗出去。”
“上上下下的,哪里不需要打点?这王皂吏恰好喜欢摆弄字画,我记得你手中有副百鸟朝凤图来着,速速拿出来教奴家去打点上下。”
这花子虚连忙从自己房内将百鸟朝凤图拿了出来,又买了三盒礼物,一并交到李瓶儿手中。
李瓶儿见这花子虚再也榨无可榨,于是便随手打发了他五两银子去吃花酒,她独自回房歇息了。
自这日至之后的八日里,这妇人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白天躺在房中歇息休养。
一到夜里,便去她新买的那栋房子里与武松幽会。
光阴迅速,弹指间这八日便已过去。
期间又下过两次大雪,县内的山路和官道,尽皆被大雪封了个严严实实。
接下来的第九日,第十日,第十一日,连续三日瓶儿那边始终无声无息,再也没和武松幽会过。
空空留下三日之前武松与李瓶儿分别之时,李瓶儿留下的那句话:“明日和后日奴家不确定能否出得来,倘若锦夏不去县衙里给你捎信儿,你便安生呆着,且专心等着我。”
如此这般,连续三日,武松再也没见到锦夏。
武松也不知瓶儿在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心中有意去花府里找瓶儿。
这一日吃过午饭,武松去了趟户房,准备将手边之事简单料理一番,然后亲往花府。
刚一推开门,便闻到房内酒气熏天。
武松快步走进去,只见同僚常清德竟是在户房里喝得伶仃大醉,瘫躺在地上,满地打滚。
房内只有常清德和洪金燕二人,洪金燕见武松来了,忙手忙脚跑了过来。
洪金燕急道:“武都头,我实在没法子了,你速速去县衙里派两名士兵过来,将他抬出户房吧!”
武松大感奇怪,问道:“自从上次蔡巧云与他和好如初,这些时日以来他夫妇二人也算是终于好了。好端端的,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