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胜幡城,织田信广才了然织田信秀为何会还算大方的给他四千石养料地,地确实有四千石的规模,可这地方的人口早就大部分被他迁往了那古野,只剩下一些安土重迁的百姓留守,一年能上缴两千石的赋税就不错了,织田信秀盘算之狠毒可见一斑。
不过凭白得了四千石的领地,倒也不错。
安详虽然名义上是岭的梳妆地,但今川义元已经承诺可由织田信广自由支配,这本来只是用来防范织田信秀的手段,没曾想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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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子城行馆,家主前田利久特意召回了在外的三位兄弟前田安胜、前田利家和佐协良之。
他想听听众位兄弟的看法,今后该用什么态度与织田信广相处。织田信广的养料地与他的荒子城接壤,可以预料,未来双方领民之间必然会因为水源、山林等事发生摩擦,势必要预先拿出一个方案。
前田家本是海东郡的豪族,一直摇摆于尾张的各方势力之间,直到其父前田利昌时代,认定织田信秀有统一尾张的实力,才在五年前有条件的加入了织田信秀麾下。
前田利久今年十七岁,半年前,其父前田利昌病故,这才接任荒子城六千石领地,折合起来约为两千贯知行。
他是那种生性淡薄,什么都看的很开的人。唯有这祖宗传下来的基业是他割舍不下的,不出意外的话,他会一辈子守着这荒子城。
前日,织田信广的强势让他感受到了危机,所以这才想找人商议商议。
“老三,你平日里素来比较精明,你说说看,我们该拿出个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信广公子。”从他的称呼来看,好似并不排斥织田信广。
老三便是前田利家,他却不答反问:“大哥,你真不准备投入信长公子麾下?”
由于前田利昌有意分散投资的关系,前田四兄弟各事其主,老二前田安胜侍奉织田信行,老三前田利家、老四佐协良之则成为了织田信长的母衣众,见识到织田信长的能耐后,一直想劝大哥投靠织田信长。
“断无可能,保持前田家的自主性,这是父亲制定的基调,身为人子,怎能改弦易撤?”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前田利家心中长叹,唉,这个大哥,什么都好,可就是太过顽固,如今的世道,明眼人都知道胜幡织田一统尾张这是大势所趋,可却偏偏死抱着父亲遗命,届时只怕是讨不得好啊。
可这些他是没有立场说的,否则容易让人认为他在觊觎家主之位,前田利家是绝没有此等心思的。
“既然大哥心意已决,那站在本家的立场来看,还是与信广公子交好才是。无论馆主态度如何,但他毕竟还是公子身份,且如今又有今川义元这等强援,断然不是我前田家可以招惹的。”前田利家的分析还算客观。
“你们两呢?”
“老三说的有理。”
“我赞同三哥的意见。”
即便身处不同阵营,但几人还是十分团结,前田利昌若是泉下有知,可以安心了。
见几兄弟意见一致,前田利久也就放心了。
“好,那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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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广有想过,第一个主动亲近他的人或许会是山口继教,或许会是水野信元,甚至可能会是织田信光、内藤胜介这样的家中大佬,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眼前这个叫前田利久的年轻人。
或许那些人还在观望吧。
可不管怎么样,有人示好总归是件好事,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爽朗笑道:“利久大人的心意在下收到了,也十分感激,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里有骏河带来的特产数箱,还望不要嫌弃。”
“岂敢岂敢。”
当着主人家的面,自然是不宜查看回礼的,前田利久回到了荒子城才知道织田信广的大方,那些箱子里竟是些绸缎、茶器,甚至还有两个从明国传来的瓷器。比之他送过去的特产,价值高了十倍不止。
织田信广自然是有意为之,千金市马骨,对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从来是怠慢不得的。
前田利久也十分上道,事后不仅又回了价值相当的礼物,而且还主动替织田信广扬名,一时间胜幡附近的领主纷纷登门拜访,算是投桃报李。
然而他却不知道这样的行为触怒了织田信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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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主,今日又有三人去拜访了织田信广。”汇报的人是泷川一益,如今他负责监视群臣动向。
“这些人当真我死了不成,一个个赶着去巴结一个庶子,武家的脸面都不要了吗!”织田信秀嘲讽了一声,随即冷笑,“看来是有必要杀鸡骇猴了,否则一个个的都不知道本家姓什么了。”
“一益。”
“在?”
“听说前田利久与你堂弟有些瓜葛?”
一开始泷川一益还没反应过来:“泷川益氏的前妻阿常,确实带着为臣侄子改嫁了前田利久。”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前田利久霸占了其妻、子呢?”织田信秀阴恻恻的。
泷川一益这才恍然:“馆主说的没错,是为臣记错了。”
“妻、子被霸占,作为血性男儿,岂能善罢干休?你说是不是?”
“明白,为臣这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