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鹤龄面露怔忡,刘养正又解释道:“您忘记了,昨日那名护卫,您还曾见过的。就是眼角有刀疤的那个……”
他心下焦急,赶忙拼命提点,帮着张鹤龄回忆。
张鹤龄这才缓缓点头:“哦?似乎……似乎是有那么点印象了……”
“哎呀!”
张鹤龄这才一拍大腿,面露惋惜道:“竟没料到……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本伯爷昨夜酒醉,竟将你宁王府的人,当作了贼人了……”
他倒是好,借了酒醉将昨晚的事一赖干净。
可刘养正也没什么法子,谁叫人家是皇帝的小舅子呢?
再者说了,昨晚那场酒局,还是他刘养正有意安排的。说起来,张鹤龄喝得那般大醉,也是他刘养正咎由自取。
刘养正只能尽力找补:“伯爷既是记起来,那便好办了。昨晚那年轻文士可在您府上,烦请伯爷将那人请出来,下官也好带他回去交差。”
昨晚护卫回报,说人被张鹤龄给带了走,可急坏刘养正了。
这一晚刘养正都没睡踏实,只待今早过来提人。
刘养正料想,张鹤龄既是酒醉之下将人带了回去,总该将人留在伯府的。
却是没想,此刻张鹤龄又是一拍大腿:“哎呀!本伯爷却是没料到那人真是你宁王府的客人,却是将人给放了。”
“啥?放了?”
刘养正一惊,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伯爷怎……怎将人给放了?”
张鹤龄一脸迷糊:“本伯爷只当他无辜被人掳劫,将他救下之后,便找了个路口将之丢下去了……”
他又开口笑着:“你也知晓,本伯爷昨晚酒醉,意兴之下才做出救入之举。我哪里有功夫料理他的后事啊!”
“放了……”
刘养正心下一黯,却是再说不出话来。
“怎么?”张鹤龄又追问道,“那人当真是什么紧要的犯人?宁王那边催得紧?”
看着刘养正一脸怔忡,张鹤龄心下偷笑。
本伯爷一句酒醉放人,你还能在我伯府里搜查不成?
我伯府这么大,便是放开了让你搜,你能搜得到么?
“这……并非……并非是犯人……实是我宁王府的客人……”
刘养正缓缓回过神来,苦着脸朝张鹤龄回话。
张鹤龄正想打听此事,便接着话头问了下去:“咦?本伯倒是奇怪了,那人既是你王府的客人,为何昨晚会被护卫追捕羁押?”
“难不成你宁王府的待客之道,是这般路数?”
张鹤龄连骂带问,逼得那刘养正面露尴尬:“伯爷误会了,此事……此事说来话长啊……”
“既是说来话长,那便慢慢道来……”
“左右你将本伯从床上拉了起来,我便好好听你说道说道……”
张鹤龄轻一扬手:“来人,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