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确实是身体不适,念及臣在朝上并无任职,便请辞在家休养。”
张鹤龄本就不打算去那朝会凑热闹,朝上谈的政事他一窍不通,去了也白去。
“哼哼……”
弘治皇帝轻哼了两声,摇头笑道:“依朕看,你是怕见了朝臣们,脸面上挂不住吧?”
“你靠那眼镜,敛了不少钱财,怕是心虚吧!”
他这话,倒说中了张鹤龄的心思。
他倒说不上心虚,毕竟那眼镜虽说成本极低,但其中蕴含的知识技术,可是无价的。
卖他一百两银子,一点也不算贵,更谈不上坑了朝臣们。
不过刚从人家手里赚了大笔银子,这会儿再露脸,怕是要招人指摘非议。
张鹤龄心道,有时间陪他们啰嗦,倒不如在家蒙头睡大觉。
不过这会儿,自是不能承认的。
张鹤龄挠了挠头道:“陛下也知晓,臣对那朝堂政事并不感兴趣,去那朝会上也说不出什么高见。”
“你这就妄自菲薄了……”弘治不依不饶,“朕记得,你当日谈及赈灾计策时,说得头头是道……”
许是想到张鹤龄天马行空的浪荡性子,弘治又悠悠摇头:“罢了,朝会那等场合,你来不来倒也无关紧要。”
他撇了张鹤龄一眼:“说吧,今日前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张鹤龄素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定有所求。
张鹤龄脸上堆起笑来,拱着手道:“朝会虽是没到,但臣心里也惦记着陛下。这不……今日过来,是想补送一份新春大礼的。”
“哦?送礼?”
弘治皇帝与张皇后相视而笑:“你又要送什么礼?”
张鹤龄嘿嘿一笑,却是没有回答皇帝的问题。
他朝天上望了一眼,又笑眯眯道:“今日阳光不错,陛下这太阳晒得如何?”
弘治皇帝皱了皱眉,却终是忍了这家伙的天马行空:“这日头极好,风和日朗,朕自是觉得舒坦。”
“这就对嘛!”张鹤龄又道,“臣一直觉得,那暖阁和御书房都太显压抑,总感觉阴仄仄的。陛下长久待在那样阴暗的环境下,想是对身子不好的。”
“哦?”弘治皇帝眉头一挑,“那依你的意思呢?朕得将桌案搬到这御花园来,日后在这御花园里办公理政?”
“自然不是!”张鹤龄笑眯眯道,“臣倒有个法子,能让陛下坐在御书房和暖阁里,便能晒到日光。”
“哦?”
弘治皇帝眼前一亮,若是能在室内晒到日光,确是一种享受。
那屋内阴沉昏暗,的确会给人压抑之感。
但若将门窗统统打开,又会引得寒气进入室内,这冬日方才过去,外面的气温太冷,一直开着门窗总是不好。
“你有什么法子,速速说来!”弘治皇帝催问道。
“玻璃啊!”
张鹤龄笑着解释道:“陛下忘记了么?臣制造的那玻璃极是通透,能让日光照进屋内,又可隔绝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