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朱厚照就到了伯爵府。
“舅父,快些,还磨蹭个什么?”
张鹤龄连早膳都没用过,就被他拉了出来。
“舅父,快点吧,本宫等不及了!”
朱厚照连拉带拽,拽着张鹤龄到了伯爵府门口:“你快些将马车唤出来,咱们一道去郊外跑马望风!”
张鹤龄肚子还咕咕叫着:“你急个什么,好歹让我吃个饱饭……”
“等不及了……”朱厚照死死把住张鹤龄的胳膊,“带些干粮路上再吃。”
“好吧……”张鹤龄无奈道,“你那乌骓宝驹呢?”
既然是来纵马游玩,怎么看不见马?
“在外头呢?本宫带了随从侍卫,全都等在你府门外。”朱厚照朝外头一指。
门口的确等了一队人马,看样子这小子倒还不傻,知道带了扈从侍卫。
“那你等我,我先准备准备……”
张鹤龄点了点头,随即召来了张俊,让他将提前准备好的马车赶了出来。
一行两驾马车被牵了出来,一辆是宽棚高顶的坐乘,另一辆则是斗棚无顶的拉货板车。
那货车上,还堆满了货物,全是些布料和肉菜。
朱厚照一看到那货车,登时好奇道:“咦?舅父,你这是做什么?”
张鹤龄幽幽一笑:“今日出游,一切都听我的安排。我早已订好了计划,咱们出城朝西去。”
“朝西?倒无不可……”朱厚照盯着那货车,“只是带这些东西,又是作甚?”
“你管那么多?待会儿路上小心些,别只顾着纵马狂奔,一定要小心着些。”
张鹤龄摆摆手,人已坐上了马车。
既然要陪着这少年太子外出巡游,顺道去西山那边转一转也好。
反正他要出城纵马,从这往西山那大段官道宽敞开阔,正适合跑马。
而张鹤龄也许久没去西山那边了,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那集市是否已热闹起来。
上了马车,张鹤龄便取了两张炊饼啃了起来,同时掀开出帘,随时关注着朱厚照。
朱厚照倒没多说,大步走到府门外。
那门外已有数骑轻骑,另有一干侍卫和小跟班刘瑾。
刘瑾个头儿本就不高,一见了朱厚照又将腰躬得极低,更显得迎他面走过去的朱厚照格外高大。
那刘瑾是见过张鹤龄的,今日再次遇到,他又极是谄媚地朝张鹤龄这边躬身问安。
“刘瑾,本宫的踏雪乌骓呢?”
朱厚照一踏出门,便朝刘瑾大喝了起来。
“在后头呢,奴婢这就给殿下牵来!”
刘瑾又连连点头,小跑着就到了那马队中央。
他自那堆轻骑队列里,牵出一匹骏马来。
这马浑身乌黑,足下生出一圈白毛的骠健骏马,看上去极是张扬威飒,正应了它“踏雪乌骓”之名。
“好俊的马!”
饶是张鹤龄对相马一窍不通,看到这匹骏马,也不由得惊叹嗟呼。
难怪朱厚照见了这马后,便对那宁王赞不绝口。
朱厚照听得这一声夸赞,更是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