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朝臣们听闻,他又纠集了一干流民,大家又不免担忧起来。
那流民是什么人?聚众作乱,扰乱治安,京城里哪件乱事与流民脱得了干系?
你姓张的召了那么些流民,是想私设武装,组织自己的家兵家将吗?
大明毕竟不像前世的唐朝那般武德充沛,官员权贵们是不许私设武装力量的。
张鹤龄既有这个苗头,自然惹人猜忌。
这事一传来,朝臣们的奏折,又如雪花般飘到了内阁里头。
三位阁老拿不定主意,只能将这事报到了皇帝跟前。
弘治皇帝一看,竟有人将这事添油加醋,说成是张鹤龄纠集武装力量,意图谋反。
他倒是哭笑不得了。
“真真是危言耸听!”
“那张家两个小子,虽是胡闹了些,也不至于要谋反吧!”
他姐姐是当朝皇后,外甥是当朝太子未来的皇帝,难道他还要谋他姐夫的反,夺他外甥的江山?
再者说来,区区几百流民,何至于说人家谋反?
虽是对这言论不屑一顾,弘治还是将张鹤龄给召进了宫里,责问了一番。
流民之事闹得街闻巷议,影响着实不好。
张鹤龄到了暖阁时,看起来精神不大好。
他两眼通红,就仿佛昨日没睡好一般。
弘治帝一看他那副熊样,登时就乐了:“你昨日做了什么去了,怎闹得这般萎靡?”
“额……启禀陛下,臣近日忙于修缮西山那块土地,着实费了些气力。”
张鹤龄倒显得极委屈,拱了手恭敬道。
“西山?”
弘治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封赏给他的那些荒地。
一想到这些荒地,弘治皇帝不免有些心虚,毕竟他用这无用的荒地所换来的,可是酒精这一宝贝。
那酒精已交去了兵部,听闻效果很是不错,得到诸多将领一致好评呢!
“咳咳……”
弘治轻咳了两声,赶忙转移话题:“那个……最近朝中都在议论,说是纠集了数百流民,这是怎么回事啊?”
“启禀陛下,确有此事!”
张鹤龄老老实实道:“说来,这事与西山那块地,还有些牵连。”
他竟又将话题,拉回到西山荒地上去了。
弘治皇帝再无法转移话题了:“你细说!”
张鹤龄便即点头:“这事……还要从臣亲自去走访西山说起……”
他将前去西山勘探地形,后来发现不少流民住在西山脚下,又花钱收购了周家田地之事,全都复述出来。
弘治皇帝听来,感喟不已:“这么说来,那些流民,不过是些吃不上饭的可怜人罢了。”
“不错!”
张鹤龄幽幽然深叹口气:“所以臣花费重金,将那西山脚下的土地都给买了下来。为的,不过是给这些流民置个安生之所,为他们寻个营生罢了。”
“营生?”
弘治糊涂了:“那片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种不了庄稼粮食,你能给他们寻到什么营生?”
张鹤龄淡淡一笑:“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