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为寿宁伯提出的三点计策,正是处置那地龙翻身的最佳方案。”
最佳方案,周经给出的评价倒真不低。
弘治皇帝一听,心下便讶异不已。
考虑到张鹤龄与周经的身份,这样的评价十分难得。
要知道,张鹤龄乃是权贵,与那些文官朝臣们,可不是穿一条裤子的。
按理说,周经这样的朝臣,最恨的便该是张鹤龄这样的人。
可看看周经,再看其他朝臣们,此刻都是点头赞许,一副认可姿态。
也就是说,张鹤龄转瞬之间,就已折服了满朝重臣。
弘治帝惊讶之际,不由高看了张鹤龄几眼。
在弘治帝眼里,这位国舅爷,可算不得什么好人哪!
平时他对张鹤龄颇有优渥,还时常遭到朝臣们批贬,说他弘治皇帝过分循私,有违朝纲。
今日倒是好了,这张鹤龄一鸣惊人,倒给自己找回面子了。
想到这里,弘治帝心下暗爽,不由将胸膛挺了一挺,坐直了些。
“咳咳!寿宁伯,原本你仗势扰民,朕愈降旨责罚,不过此时你提出赈灾妙计,为国分忧,也算是立了一大功劳。”
“如今功过相抵,那扰民之事,便就此揭过。望你吸取教训,勿要再行那仗势欺民之举了!”
弘治帝又轻咳两声,给张鹤龄砸画舫之事盖棺定论。
这倒叫张鹤龄有意外之喜。
原本还以为要闭关几天,挨一顿小小的责罚,却没想到提了些小小建言,就能免去责罚。
张鹤龄赶忙将手一拱:“多谢陛下!”
说着,张鹤龄便将小手一揣,就等着皇帝遣他退避,好转身离开了。
我对你们君臣议政毫无兴趣,你们谈你们的,我先溜咯!
“陛下,老臣以为不妥!”
却是在这时,那刘大夏又站了出来,他双手高举,噗通跪地磕起头来。
“寿宁伯所提建言,虽是完备妥当,却并无推陈出新之举。”
“老臣以为,凭此就给那寿宁伯定功,实不妥当啊!”
刘大夏声若宏钟,在这暖阁之中激起回响。
而满朝重臣们,此刻都哭笑不得。
刘大夏的话,倒算不上强词夺理。
毕竟张鹤龄所提的建言,只能算完备,却并无出奇之处。
这样的赈灾计策,百官们只需围坐在一起,商议上几个时辰,倒也能整理个林林总总来。
以此就论功行赏,的确算是优待。
但是嘛……陛下不过是允那张鹤龄将功折罪,说是立功,不过是找个借口免其责罚罢了。
你刘大夏再强词夺理要定那寿宁侯的罪,是不是太……那啥了……
好端端招惹了皇帝和寿宁侯,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想到这里,朝臣们又将同情的目光投向那张鹤龄。
寿宁伯啊寿宁伯,你怎么就倒霉撞到了刘大夏这头老倔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