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家家喂的百草鸡,体型中等,肉质细腻,抗病能力强,公鸡毛呈金黄色,母鸡以黄色、麻黄色为多。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适合工厂化养殖,只能野外散养。
王张村和附近的村民听到消息后,陆续有人提着鸡来买。
吕康安把收来的鸡放到小树林先养起来,把它们按照鸡龄分别养在不同的大网格内。
挨个用不同年龄段的鸡做成烧鸡,让全家人和周二凤康丽娟等亲近的人来品尝,来选定做烧鸡的最佳鸡龄。
最后大家一致认定有一年鸡龄的小鸡做成烧鸡鲜嫩可口最美味,两年鸡龄的口感稍差一点。
养的时间再久点的鸡,吃起来就柴了。
孙大满这几天天天不间断的试啃烧鸡,人都胖了。
她看着渔网里越来越多的老母鸡,担心的不行,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提醒吕康安。
“当家的,你都知道养了一年的鸡做成烧鸡最好吃,为啥还在不停的收购老母鸡,专门收小鸡不好嘛,老母鸡收了也不杀,养着它们不费粮食嘛?”
吕康安搂着她就笑,“天天喂鸡,你喂烦了吧。”
孙大满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反驳,她确实喂烦了。
好几百只鸡,喂起来真的很辛苦。
“要不我跟着你做烧鸡,让康丽娟喂鸡吧。反正咱们按天开工资给她。谅她也不敢说什么。”
吕康安大笑,“你这老板娘比我这老板当的都霸气,不过你可得想好了,咱娘也在隔壁帮忙,你确定要和她一起干活?”
孙大满一滞,愣了好久,才不甘心地道:“我还是喂鸡吧!不过你能不能别收鸡了。现在来卖鸡的送来的都是不下蛋的老母鸡,咱们要它们有啥用啊。”
吕康安道:“当然有用了,在没有打听到卖孵化器前,我只能靠它们来抱窝孵蛋。等再收一百只,数量达到三百,咱们就不收老母鸡了。”
还要再收一百只!孙大满生无可恋地点点头。
吕康安也是没办法。
现在县里的门店快快装修好了,马上就要开门营业。即使知道一年鸡龄的鸡做烧鸡最好吃,但短时间内也变不出太多的合格鸡。
他把厨房里的炕都烧起来孵小鸡,再快也不可能赶不上趟。
只能用老鸡混杂着小鸡凑合着。
“明天,你把小鸡的价格再提五毛,四块一斤收,尽量多收吧。”吕康安悠悠地道。
孙大满这些天天天跟着忙,知道他话里的无奈,叹了口气,点头答应。
…………
十天之后县城的店开业,吕康安请了戏班在店门口唱了一天戏,又印了传单发放,还雇了五辆拖拉机挂着条幅游街。
动静闹得很大,半个个县城的人都知道张老家烧鸡店开业了。
吕康安没白花钱,开业以后连续三天买烧鸡卤肉的人路易不绝,在门口排起了长龙。
每天的卤肉和烧鸡都不够卖,王婆子也住到店里帮忙卤肉。
烧鸡作坊这边也临时找了五个老娘们帮忙杀鸡褪毛。炖鸡的大锅就没停过。
康丽娟连续四天起早贪黑的干,熬的烟圈乌黑。
到了第五天人流量才下去,而且一下子消失了十分之八,把老三都快吓哭了。
老三沉迷于前几天的疯狂,落差太大,他接受不了。
他穿着干净的白衣白帽,找到来开着拖拉机送烧鸡的吕康安哭诉:“大哥,咋办啊,人咋就突然就不来了,是不是咱爹和咱娘炖的卤肉不对味啊,”
正烧火的王婆子大怒,拎着烧火棍就抽老三。
“放你奶奶个狗屁,前几天也是老娘和你爹卤的好不好,你个小犊子天天缩在柜台,还敢嫌弃老娘,我打死你个不孝的东西。”
吕康安把两大盆烧鸡放到柜台,等老娘出了气,才对满身黑印疼的嗤牙咧嘴的老三道。
“这才正常,前几天咱们不是有优惠政策嘛,都奔着那个来的,现在优惠结束,接下来自然要靠口碑了。”
给猪肉挑毛的张老头忍不住点点头,确实是这个理。
老三哭丧着脸,“我明白这个道理,就是接受不了。”
王婆子瞧不上老三有事就哭唧唧,气的又要抽他。
吕康安赶忙拦住老娘,好声好气劝道:“娘,现在店里也不忙了,让老三媳妇带着孩子过来帮老三。你和我爹回去歇几天吧,该养养精神了预备秋收了。”
王婆子欣慰地说了声好。
老三听到秋收两字骨头就疼,想起往年难熬的秋收,就觉得那不是人过的日子。
老三希冀道:“大哥,秋收的时候咱们的店不关门吧!”
吕康安知道他最怕干活出力,闻言笑道:“不关,县城里人都没地他们不用秋收,咱们店自然也不用关门。”
老三刚想笑。
吕康安又道:“你在店里也不轻松,咱爹回家后,起早卤肉的活可就你来干了,你家老二还小,你媳妇要看孩子,来了顶多帮你看着柜台,可帮不了你别的。”
老三挑眉,“那我也愿意!只有不下地,干什么我都愿意。”
“愿意就好,去换个新百大褂去柜台看着去吧,那里离了人不行。不要在后院磨叽了。”
“唉!”
老三到正房换了新大褂,就去了前面。
王婆子往灶台里,塞了根柴火,抬头问道:“老大,秋里你家里的烧鸡停不停。”
吕康安找了个板凳,坐在老娘旁边,“不停,到时候店里的销量就小了,我晚上做烧鸡,早上给老三送来,不耽误白天下地。”
王婆子心疼道:“早起晚睡的一刻不停歇,你身子骨扛得住吗?”
“没事!过完秋多歇几天就行了。”吕康安道。
张老头突然道:“要不这里再支一个灶台,你把做烧鸡的配料调配好,让老三………。”
吕康安摇头,这个他想过,但考虑到做烧鸡的步骤繁多,要想做的好吃对火候的要求也高。
老三性子跳脱,根本静不下心来。
他不能为了一时享受就砸了刚立起来的牌子。
既然儿子不同意,张老头就不说了,继续低头给猪肉挑毛。
王婆子叹了口气道:“老三留在县里,老大,往家拉玉米棒的时候,谁帮你推车上大堤啊,你爹和我在地里挨个掰玉米还行,一趟趟跟着车跑,我俩跑不动了。”
吕康安笑,“娘,你忘了我现在是村书记了,这几天砖窑那边天天不间断的屯粘土,到了秋里,拖拉机就空闲出来了,拖拉机不得紧着我这个村书记先使?”
闻言王婆子哈哈大笑,笑得很开怀。
“对对,以前秋里都是王富贵用拖拉机,咱们干看着,今年终于轮到咱家了,哈哈,一个拖拉机顶四个老三。娘心里没转过弯来,还以为咱家是以前呢,哈哈。”
张老头看老婆子笑得开心,他也没忍不住笑起来。
对,老大出息了。家里和以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