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晚霞映天。
“借过。”
“你当这是菜市场?”
几个可嗨了的老道拦住了连叙的去路,他从兜里掏出几百港币,总算是打发了这几个只差将“四九仔”写在额头上的的蛋散。
老鼠在满是污水的逼仄街道上乱窜,时不时能听到几声此起彼伏的轻轻吟,让人浮想联翩。空气里是令人不适的酸臭味,好几种味道夹杂在一起,令人很难具体形容
这是龙城著名的烟花暗巷,很多年纪大了从娼馆退休的大龄好姑娘不愿从良找个老实人接盘,便陆续来到这条巷弄继续从事皮肉生意。
这些个体户年老色衰,但一直以亲民的价格和优质的服务受到囊中羞涩的老少爷们的喜爱。
陈雷的老相好就在其中,听说早几年前还是个小有名气的楼凤,好几个富豪为她一掷千金。
没走几步,连叙就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处低矮的瓦房,明亮的白炽灯从虚掩的门缝里挤出来。
“有人在吗?”
那个女人叫阿莲又或者是阿花,反正是个龙套人物,连叙没能记得她的名字。
门应声而开,一张俏丽的圆脸随着淫靡的气味一起探出门外,正是陈雷的相好阿花。她上下打量连叙一眼,觉得有些意外,以他的长相,衣着,气质来判断,不像是个就连暗巷的穷鬼。
不过这不重要,毕竟来者是客。
“请进。”
她将大门推开。
连叙踱步而入,顿时皱鼻,他深深的感到眼前这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工作业务有多繁忙。
不过这是一件好事,说明陈雷并没有包下这位昔年的楼凤,当然,不排除陈雷有某种比较变态的癖好。
“能帮我个忙吗?”
连叙双手环胸,打量着眼前这位束胸半露的老女人,怪不得陈雷流连忘返,的确是有点东西。
“你想怎么玩?冰火两重天?”
阿花笑着反问,做这行的就这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就是帮忙么。说起来,她很久没有感受过年轻的肉体,甚是怀念,不收钱也不是不可以。
“它。”
连叙从兜里掏出两粒白色药丸,强力安眠药,来前从路上买的,两粒下去能让一头成年红牛睡到明天早上。
“这是?”
阿花还以为他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但那玩意不应该是蓝色的小药丸吗?
“安眠药。”
阿花闻言打个寒颤,一把年纪了,经不起这么玩,推脱道:“你要玩变态的我可不陪你。”
“不是给你的,给陈雷。”
连叙斜了她一眼,知道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也没计较。
“让我给他下药?”
陈雷是她的熟客,虽说穷了一点,但对抗很强,她记忆很深,言语间有些抗拒。
“你放心,不会出人命,只是希望他好好睡一觉,不要打搅我的工作。而且不会让你白干。”
连叙大咧咧坐在长椅上,简单解释一下。
“抱歉,我有职业道德。”
阿花咬咬下唇,忍痛拒绝,对客户下药这件事传出,她的职业生涯就算是毁了,不能为了一时利益鬼迷心窍。
“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连叙长叹一声,猛地冲腰后掏出黑星手枪,往桌上重重一拍,
“选一个。”
阿花被吓得花容失色。
“后生,你们有仇报仇,何必来为难我一个妇道人家。”
阿花声音颤抖,两腿发软。
“陈雷每次给你多少钱,一百还是两百?”
连叙斜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