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点头道,“这就好!”
回身又拉起玻璃的手,轻轻拍了拍,笑着说道,“行了,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向老太太复命呢,这就去了,蟠大爷,金钏儿、玻璃,你们也都进去吧。”
薛蟠作势道,“我送送姐姐。”
鸳鸯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不敢劳烦蟠大爷。”说着,快步走了。
薛蟠看她走远了,才回身和玻璃正式见了礼——她应该就是方才降下的第二波福报的缘由了——带着她们两个迈步进院,先往正屋来。
薛母之前已经见过玻璃,看到跟着进来的金钏儿,忙问缘由。
薛蟠照实说了。
薛母喜道,“我原还想着,去外边给你买两个丫鬟放在身边呢,没想到老太太和姐姐都疼爱你,赏了人给你,她们教育好的,比外边买得自然要妥当千倍,有她们两个服照顾,我就可以彻底放下心了。”
当即让自己的大丫鬟同喜、同贵,先帮金钏儿、玻璃二人安顿下来。
前些天,都是同喜、同贵帮着照顾薛蟠的日常起居,现在有了金钏儿、玻璃,她俩就不用再一人多劳了。
同喜、同贵作为薛母身边的大丫鬟,是从小看着薛蟠长大的,对他的脾气秉性,自认了解颇深,所以从来没有攀高枝儿,成为薛蟠房里人的念头。
虽然现在的薛蟠,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薛蟠,但是她们两个,可不明根底,不免错过这个改写人生的机遇。
当晚,就由金钏儿、玻璃照顾薛蟠安睡,金钏儿期期艾艾,想要给薛蟠暖床,却被薛蟠婉拒了。
金钏儿比薛蟠年长一岁,如今已经十六了,早知人事,人也出落得亭亭玉立。
如果说,十三岁的香菱,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金钏儿就是已经盛开的鲜花。
只是,今天毕竟是她第一天到薛蟠房中,薛蟠就算再急色,也要稍稍忍耐一二。
即便,金钏儿在被王夫人赏下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会和薛蟠身边后进的丫鬟,有所不同,在竞争侍妾、姨娘方面,领先了一个身位。
就像袭人被贾母赐给贾宝玉之后,袭人就有了要做贾宝玉枕边人的自觉一样。
金钏儿也有被薛蟠收用的心理准备。
被薛蟠拒绝之后,还有点自怨自艾,情绪受挫。
薛蟠见了,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娇嫩的唇上啄了一口,笑着说道,“姐姐,我还小呢,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宜过早沉溺于此,等过两年,就算姐姐不愿,我也要把你吃了!”
金钏儿被他突然举动,直白言语害得面红耳赤,心脏差点儿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忙啐了一声,伤怀情绪一扫而空,扭身跑了出去。
薛蟠砸吧了下嘴,回味了一番金钏儿娇嫩柔软的嘴唇触感——这可是他穿越到红楼世界的初吻呢!
勉强抑制住把金钏儿叫回来的冲动,躺倒床上,胡乱睡下了。
之所以在这个事情上一忍再忍,还有一个原因,是梨香院终究小了些,他这里略有些动静,就会被正屋的薛母、薛宝钗听见。
这让薛蟠坚定了,此处不宜久留的信念。
第二天,出去和贾琏等人饮宴之前,薛蟠先去老太太院中,向贾母请了安,叩谢她的厚爱。
玻璃在贾母手下,虽然算不上十分得用,在她房中八个月例一两的大丫鬟中,排名靠后,但终归是贾母亲自调教出来的,能赏给薛蟠,就是把他当成自家子弟一样对待了。
贾母作为宁荣二府最尊贵的人,在某些大事上,说话的分量是十足的。
薛蟠未来的谋划中,有一件大事,需要借重到贾母的权威,现在和她搞好关系,对薛蟠有百利而无一害。
贾母年纪大了,最是惜贫怜弱,薛家虽然不能算是贫寒人家,但是和荣国府的权贵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现在更是寄居在荣国府里,实际上受荣国府庇佑,成了荣国府的附庸。
而且,贾母也没有王夫人那样敏感,对薛蟠小小年纪,就想着支撑家业,为自己谋算,是真心怜惜,把玻璃赏给他,也是出自真心。
不像王夫人,是被薛蟠当着贾政、贾琏的面,开口讨要,被逼到墙角,才把金钏儿赏过去。
贾母作为封建贵族家的既得利益者,虽然身上也有种种时代的局限性,但是对贾宝玉、林黛玉,乃至史湘云、三春姐妹等孙儿辈,都是真心疼爱。
尽管其中难免分了三六九等,但那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