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圣房间之内灯火通明。
房中一个巨大的青铜火盆之中,木炭烧得通红,那原本青黑色的火盆都散发出暗红的光芒。
此时孙云圣依旧人事不省,面色苍白如冰。
慕容峦出门寻了医者前来看过,怎奈孙云圣周身寒气肆虐,医者无法号脉,牙关紧闭亦无法服食药物,纵使医者岐黄之术如何高明,也徒呼奈何。
后来荒火教常胜明王拓跋龙战和教主祝融氏也来探望,两人合力以离火真气稍稍化开孙云圣四肢关节的气血,才使孙云圣僵硬的肢体有所舒缓。
祝融扶着孙云圣,拓跋龙战将孙云圣原本的姿势改为调气入定的盘坐姿势,以便于体内真气流转,维持孙云圣仅有的生机。
然后荒火教两位长辈再不敢停留,急忙去寻国师姚重华前来察看,料想姚崇华修为通天,能找出救治孙云圣的方法。
柳馨儿此时早已哭哑了嗓子,哭红了眼睛,再也发不出声音,也流不出半滴眼泪来了,冻僵的手指被慕容峦上了药,此时正坐在椅子上,望着床上盘坐的孙云圣怔怔发呆。
先前两拨人探望孙云圣,柳馨儿也是不闻不问,好似痴傻了一样。
又过了片刻,潇湘楼后院又来了五六人探望孙云圣。
大国师姚重华和夏侯一起走在前头,身后是拓跋龙战和祝融氏,再后则是夏文命、祝炎、苗珊等人,几人一起进了孙云圣房内,原本还算宽敞的房间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柳馨儿依旧坐着发呆,也不起身迎接夏侯等诸位前辈,夏文命小声叫了几声,柳馨儿全无反应,好似一个木偶。
大国师姚重华见状叹了口气:“却是悲伤过度迷了心窍!”说罢手捻个决,朝柳馨儿面上一点。
一道精光从姚重华指上射出,进了柳馨儿眉心,柳馨儿这才一个激灵,好似被迎头泼了一桶冷水,回过神来见了面前的姚重华,慌忙跪下哀求:“国师法力高深,望救我小师叔一救!”声音哀切嘶哑。
姚崇华再叹一声:“不必如此,孙少侠不远千里从巴蜀来到九黎相助夏侯守城,可谓是义薄云天,在下自当全力相救!”
苗珊近前将柳馨儿扶起,细声规劝自是不提。
只说姚重华上前走到孙云圣床边,见孙云圣盘坐犹如冰雕玉像,眉目发梢尽是寒霜,于是又叹道:“虽是天纵之资,亦难免诸多磨难!”说罢便坐在床沿上,伸出两指探向孙云圣脉门。
姚重华修为不下孙云圣之师,倒也不惧孙云圣周身寒气,探查完孙云圣脉象,又伸手摸了摸孙云圣心口,微微点头对身后夏侯道:“孙少侠危急关头运转秘术护身,性命倒是无碍!”
柳馨儿等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夏侯开口:“国师可有方法救治?”
姚重华并未作答,而是转身继续查看孙云圣周身,将孙云圣眉心、丹田、人中等穴位都查看了一遍,又凑到近前细细查看孙云圣面相,接着便静坐闭目,似在思考对策。
夏侯也不催促,姚重华思索片刻,伸出右手,执掌如刀在孙云圣身前一划,顿时手上寸长风刃吞吐,将孙云圣胸前衣衫割破,露出冰冷坚硬的胸口。
姚崇华接着伸手在孙云圣心口拍了三下,变掌为抓,在孙云圣身前虚抓一把,好似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朝外一拽。
顿时孙云圣心口处现出两道赤色气流,好似火苗被姚崇华抓了出来。
这两道真气一现身,本就炽热的房内又热了几分。
孙云圣面色也不见好转,依旧僵死不动犹如冰雕,姚崇华站起身来,朝夏侯点头,然后开口:“孙少侠身体无忧,且先熄灭屋内炭火,诸位屋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