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炎站在几人身后,距离青铜火盆最近,听了姚重华说要熄灭火盆,弯腰便将烧的通红的火盆抱了起来,紧走几步朝外一丢,便将那个火盆扔了出去,
祝融瞧了大怒,训斥道:“你个莽撞畜生,好不懂规矩!”说完一脚将祝炎踹个跟头。
祝炎就势一滚,到了屋外爬起身来朝远处跑去,屋内几人瞧了暗笑,一起朝外走去。
慕容峦引领诸人到了一间会客厅内,几人坐定后,姚重华也不待大家问询,便开口解说缘由:“孙少侠虽然肉身僵硬,气血如冰,但性命修为皆无碍,诸位不必太过担忧!”
柳馨儿关心则乱:“小师叔到底因何如此?何时苏醒?”
“柳姑娘且稍安勿躁!”
姚重华劝过柳馨儿,继续开口:“事情经过我已经听荒火教常胜明王说了,孙少侠经此磨难,反而会因祸得福,对修为精进大有裨益!”
众人大奇,连忙细细询问,姚崇华开口解释:
“北冥冰原之上生有望月犀牛,能以墨绿灵光伤敌,其光既有严寒,又有剧毒,中者气血成冰,然后瞬间便会被毒气腐蚀的尸骨无存。”
“而今孙少侠只是僵硬冰冷,却是只受其寒而未受其毒,我细细观瞧,发现孙少侠周身寒气实乃月华之力,想是孙少侠在危急关头不知以何种秘术将望月犀牛毒光中剧毒祛除,只将其中月华之力汇聚周身之故!”
“玄华派修行之时接引星斗之力入体,月华之力虽然严寒无比,却是天地间至纯灵力之一,同星斗之力一般无二,孙少侠现在周身皆是月华之力,只待将这些灵力完全吸纳归入丹田气海,修为自当更近一层。”
“那李少侠何日能够苏醒?”却是拓跋龙战内心焦急,不顾礼数着急询问
姚重华也不介意:“孙少侠不知运转了何种心法,体内月华之力并未在经脉之中流转,而是均匀遍布全身,而后才一点一点流回经脉归入丹田,如此便起到了锻造肉身、强化经脉之效。”
“怎奈我刚才查探时发现孙少侠心窍之中盘踞了两道离火真气,同月华之力冷热冲突,大大延迟了月华锻身的速度。”
“我已将离火真气祛除,孙少侠三四日内便可苏醒,届时周身月华归入气海,自是修为大进!”
拓跋龙战和荒火教主祝融两人听后面上大是尴尬,只因孙云圣体内离火真气正是两人度入,原本想要用离火真气护住心脉不被寒毒所侵,岂料是适得其反,险些延误了孙云圣修行。
一时之间两人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夏侯望见两人面色,开口解围:“孙少侠当真不凡,寻常人一次吸纳如此多的月华之力,怕是早就性命无存,而孙少侠却能借此增进修为,真乃奇才也!”
姚重华点头:“正是如此,一是孙少侠乃一流根骨,肉身纯粹,才能一次容纳八头犀牛苦修百年的月华之力,再者孙少侠心法玄奥,反应机敏,才能在危急关头将自身灵气冲出经脉,如今神志昏迷之时令灵气自行流转,引导月华之力百川归海流入丹田,二者缺一不可才能有此福源,想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护佑!”
几人又是一阵叹惋,赞叹孙云圣福源深厚自不必提,柳馨儿虽依旧有些担心,但也不似刚开始是六神无主。
再说孙云圣此时端坐房中,无思无觉宛若死人,周身经脉之中已渐渐有了真气流转之象,月华之力散布于四肢百骸,被真气一点一点引导如丹田气海,最后归入魂魄之中,同七颗剑丸融为一体。
孙云圣体内七颗魂魄凝结的剑丸,原本色泽金灿灿犹如金丹,在月华之力一阵阵冲刷之下,渐渐的变得更加圆润通透,色泽也成了透明的琥珀之色,好似七颗水晶弹丸。
在这弹丸的中心之处,隐隐可见微小的金色漩涡转动不休,正是孙云圣魂魄的居所。
在这个过程中,孙云圣身体僵硬不动,肉身经脉被月华之力不断冲刷锻造,原本就纯净无垢的身体变得更加强韧,经脉更加宽阔壮大,只待将所有月华之力完全吸纳之后,便再不会出现像先前那般连番施展“天罡五雷剑阵”便会身受重伤的局面。
正如姚重华所说,也是孙云圣自身天资得天独厚,才能一次容纳八头望月犀牛积累的月华之力,这正是他自五彩石中化生,先天道体的不凡之处。
君不见当年齐天大圣闹天宫时,将兜率宫中金丹当做炒豆儿一般吃个干净,才在八卦炉中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躯?
孙云圣虽是早产儿,比不得齐天大圣得天独厚,但毕竟是先天上等根性,不能以凡理度之。
孙云圣此番前往九黎,虽仅仅半日功夫,却算得上是凶险无比,最终得以吸纳八头望月灵犀苦修百年积攒的月华之力锻炼肉身,弥补了空有修为而肉身锤炼不足的缺憾,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自此以后,孙云圣不仅法力浑厚,其肉身之力也如荒火教弟子一般,变得血气浑厚,力大无穷,正是内外兼修,齐头并进。
孙云圣房舍之中祛除了燃烧的炭火,孙云圣身上散发的寒气使整个房间冷的犹如冰窖一般。
休说常人,就算慕容峦这等修行之人进来都禁不住要打个冷颤。
孙云圣犹如雕像,即无呼吸心跳,也无饮食言语,柳馨儿将慕容峦派来的仆人都撵了出去,只自己在房里守候,每日里都备好饭菜饮食,候着孙云圣醒来。
怎奈一连过了几日,孙云圣依旧不见动静,柳馨儿心里又渐渐焦虑起来。
到了第五日深夜,灯火之下,孙云圣脸上渐渐由冰冷如玉的颜色变得犹如常人面色。
柳馨儿心中激动,坐在床沿上,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孙云圣的面孔,等待孙云圣醒来。
又过了个把时辰,孙云圣眼皮颤动,柳馨儿心都提到了喉咙,好似要将跳出来一样。
柳馨儿忍不住将头朝孙云圣面上探去,想要瞧得清楚些,却突然感到面前一花,出于本能身子朝旁边一躲。
只见还未睁眼的孙云圣口鼻之间射出两道白线,比电还急朝前方射去,正打在身前的地面上。
顿时地上结了一层白霜,又“砰”一声炸开两个尺来深的孔洞,好似被剑气射穿了一样。
柳馨儿暗自捏了一把汗,又看向孙云圣,只见那两道白气又飞回孙云圣口鼻中去了。
孙云圣这才完全吸纳了最后一口月华之力,张开双目,瞳孔清澈的好似夜空中的星辰,微笑的望着面前的柳馨儿。
此时的柳馨儿哪里还有平日里洒脱泼辣的模样,见孙云圣望向自己,便莫名其妙的红了眼眶,心中满是欣喜,眼泪却止不住的又滑落下来。
再说孙云圣原本只觉周身落入了无底的冰窖之中,身不能动,目不能视,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只能置身与无尽的冰冷和黑暗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到头顶一道天光照射下来,驱散了身遭的黑暗,不觉便一张眼,从无尽的昏睡中清醒过来,才发觉先前所觉全是幻象。
孙云圣睁开双目,正看到到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满眼都是关切之色,只是目中满是血丝,好似许久都没有休息,孙云圣心头一暖,身上寒意便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