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情根深种!
怒火不禁从胸中升起,但看到何太妃孤儿寡母的凄惨模样,再想到吕布两次救下他们性命......
一时间,卢植竟觉得自己老了。
很多半辈子信奉的金科玉律,在乱世来临时,感觉好像都不管用了。
“罢了,生死存亡前无大事,自己将该做的做了就行。再管那么多,就要被人骂‘老而不死是为贼’了......”
他滴咕着,看向吕布离去的背影,预感以后将是年轻人的世界。
......
忙了一天回到家中的吕布,又赶紧扒拉着饭,仿佛有人要跟他抢一样。一旁吕魅儿见状,也升起比赛之心,狼吞虎咽个不停。
严氏见状,不由奇怪道:“夫君此番为何?......”
董卓意欲迁都的事儿,弄得满城人心惶惶,她自然也听说了。尤其这几日见吕布早出晚归,还要对自己和魅儿装出无事地露出笑脸,她很是心疼。
“哦,你家夫君神机妙算,假如猜得不错,很快就有人来拜访了。”吕布抬头笑了一下,回道。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的静静开口:“主人,雒阳令司马防携长子司马朗前来求见。”
“爹爹这么厉害?”
吕魅一下惊了,滴咕道:“为何我连九九相乘都算不准,爹爹竟连这个也能算到?”
“自然是你爹爹厉害......”
捏了下女儿婴儿肥的可爱小脸,吕布随即起身,还不忘向严氏交代道:“汝慢慢用,不用心急。”
“若是太晚了,先睡也可以,不用等某。”
“夫君......”严氏欲言又止,随即在吕布疑惑的眼神下,又笑了下:“无事,还是不要太过忙碌为好。”
“哦,知道了。”
看着吕布离去,她右手不自觉地放在平坦的小腹上,神色复杂忧愁。
......
魏续已将司马防父子引入。
吕布一进中院大堂,还未看清便见一中年人向自己拜谢道:“犬子无谋,自作聪明,多谢中郎将搭救!”
说着,司马防还瞪了儿子一眼。
司马朗无奈,只得随着父亲拜下称谢:“在下不知中郎将好意,之前多有得罪,还望中郎将莫要见怪。”
反应过来,吕布嘴角不由微微一笑:果然,司马这一家不简单。
司马朗年轻没看出来,司马防却一下洞悉了白日的凶险:若没自己开口明贬暗救,董卓当前可能不会对司马一家做什么。
可一旦稳定下来,绝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司马兄长客气了,伯达聪慧有才,可谓世间俊彦。如若因一点小事便断了仕途,实乃大汉的损失......”
被扶起来的司马防闻言,不由一愣:你在跟我称兄道弟?
吕布的年龄将近三十,按年岁的话......怎么说呢,这个年纪比较尴尬。
跟二十虚岁的司马朗称兄道弟也行,而跟自己这刚到不惑之年的人称兄道弟,好像也没啥问题。
问题是:你可是董贼的义子啊!
跟你称兄道弟,我岂不是也成了董贼的义子?
可是,人家刚救了自己儿子的命。且在董卓那里甚得宠信,权势正盛......
百转千回,司马防面色只尴尬了一瞬,便笑着回道:“中郎将抬爱了。伯达,还不再拜见你吕叔父?”
司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