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河笑着看着柳青菲。
她以为自己没听见呢。
殊不知他的耳朵厉害得劲,什么声音他听不见啊。
不过他也没有再逗弄柳姨。
而是开口说道:“你看你,照顾我大半天了,晚上就不用了,我一人没事。”
柳青菲先是点点头,但也不放心,扶着他走回卧室后,就简单清理了一下飘窗,腾出一个能趴在上面睡觉的空地儿,接着再给徐星河整理那边的床铺。
柳姨话不多,但是她真会做。
最后,柳青菲看上去就柔弱地有些不情不愿走到他面前,斜着脑袋,红着脸蛋给他解开上衣扣子和皮带,将衣服一点点从他身上脱下来,只剩了一条裤衩。
“睡吧。”说着,还轻轻扶着徐星河的背,好让他能够躺下。
徐星河都给柳姨这幅模样整得不好意思了,“你就回屋里睡吧,不用守着了。”
不过柳青菲也没说话,还是站在徐星河的旁边。
等真把徐星河扶到床上躺下后,还贤惠给他弄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后。
柳青菲才折身出了去,回小屋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吊带真丝睡裙,抱着一個小枕头回来了,关好门,柳青菲将小枕头放到飘窗的台子上边,坐稳看看徐星河,就想将窗帘拉上,很快吱吱一声,卧室里顿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徐星河听着耳边不远的呼吸声,倒是怎么也睡不着。
柳姨好像也没睡,荞麦皮的枕头发出滋滋的细碎响动,她脑袋似乎反复变动着姿势。
徐星河清清嗓子,“……柳姐?”
吧嗒,桌上台灯立刻亮了,“你说。”
“咳咳,没什么,就是问你睡没睡。”
柳青菲脸上略略有些枕头压出来的褶子,“没有,今天,嗯,今天不太困。”
徐星河道:“我也是,脑子里事儿太多,死活睡不着,嗯,要不咱俩说说话?”
“说什么?”
“对啊,说什么好呢。”徐星河也转了转身子,透过台灯微弱的光,倒是能够看见柳青菲白皙中带点红润的脸蛋,“嗯,就双选会那个事,有信了吗?”
“嗯,今天下午帮你问了问,几个二本学校大概率是没问题的,庆大那边有些犹豫,不一定。”柳青菲回答道。
徐星河一下坐了起来,“哎?庆大也有戏?不是说不行吗......”
“他们校长是我们家一个叔叔,加上你也是学校的学生,即使公司资历不行,支持学生事业,也说得过去......但还没定,他说要学校党委会开会讨论一下。”
“真的?”
其实柳姐这么说,那大概率是八九不离十的,徐星河也是该感谢他这个庆大学生的身份了,加上柳姨牵线,“柳姨,你太棒了,我爱死你了。”
柳青菲脸一红,没再吭声。
“困了吧?”
柳青菲低低一嗯。
“那你休息吧?”
徐星河看看写字台上的枕头,“干脆你也上床睡吧。”
“不了,不了。”柳青菲赶紧摇头。
“放心,我不干什么的。”徐星河道:“你睡桌子上我看着心疼,要不你就上床,要不你就回客卧,你选一个。”
柳青菲唇瓣微动,往床上看了眼,想了很久,终于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小心坐到了床侧。前些天,其实都已经坦诚相见了,只是气氛和正常的时候不对,但太避讳也有些假。
加上担心徐星河半夜有事,她就没有走,迟疑片刻,她伸手关上灯,轻轻在徐星河身旁的空地上躺了下去。
很快,夜色渐浓,月光也被乌云遮住了痕迹。
嗡嗡嗡,嗡嗡嗡。
本来打算睡觉呢,今天屋里有蚊子,唧唧喳喳吵得徐星河还是睡不着。
大约过去了十多分钟,徐星河也没什么困劲儿了,怕柳青菲晚上着了凉,就用脚将身上的被子踢下去一些,脚腕子一抬,用被子给柳青菲的小腿和脚盖住了,不经意间。
徐星河的脚心碰触到了一只热乎乎的小脚丫,很滑溜,皮肤很软,徐星河心头就是一跳,没舍得拿开,而是就在她小脚丫边上停住了,自己脚心隐约搭在她的脚背上,感受着上面的细腻。
柳青菲许是睡熟了,一动不动,呼吸很均匀。
徐星河悠悠地把脑袋一扭,看着柳青菲风韵犹存的侧脸,闭上眼,鼻子里嗅着她身上飘出的成熟女人的味道,心中一片安宁和温馨。
嗡嗡嗡,蚊子还在骚扰着徐星河,今天它特别的讨厌,大腿上,胳膊上,脖子上,都被蚊子叮了包。
咔吃咔吃,不一会儿,还传来柳青菲身上传来指甲挠肉的动静,她小手儿正挠着大腿。
“柳姨?”
“嗯?”
“你也让蚊子咬了?估摸着刚刚关窗之前偷摸跑进来的。”
“......家里好像有蚊香,我去找找。”
吧嗒,台灯被人拧开了,昏黄的光线打亮了卧室。
柳青菲一下在床上半坐着,右侧的大腿上明显有一处红扑扑的小包儿,她抓了两下痒痒,就扯着脖子在屋里寻摸着。
徐星河则是眨巴眨巴眼,终于迎着光把眼睛睁开,看看墙上,瞧瞧床单,瞅瞅半空,终于在床头的梆子上发现了蚊子的踪迹,是一只花不溜秋的大毒蚊子,他赶快站在床上,弯着腰,迈着退,张伸手啪地一把拍过去,可一琢磨,他右手也不能动啊。
“柳姨,有电蚊拍吗?”
眼睛快速在周围一扫,又看到了它,徐星河让那边躲在柜子面前的柳青菲想想办法去拍死。
翻了一圈柜子,暂时没发现蚊香的柳青菲就起身回来,没电蚊拍,但柳姨还是不至于蚊子都怕,就想着赶蚊子。
柳青菲赶蚊子的时候,就站在徐星河的旁边,不可避免的,那裙底的风光尽收徐星河眼底,柳青青活动着,自然而然的两条美腿从脚踝到大腿根,都被徐星河看了个清楚。
柳青菲似乎很快也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将大腿加紧,捂了下裙子,没吭声,用手扇风赶着蚊子。
折腾有一会儿,柳青菲下床去洗了手,回来后,掌心多了一瓶花露水,“你叮了几个包?要不要,我先给你抹抹吧。”
“你先抹你的。”
“哦,那你稍等。”
柳青菲借着灯光掰着大腿,用香喷喷带着点清凉在上面滴了滴,均匀地涂抹上去。
“……我好了,你呢,叮在哪里了?”
徐星河伸出腿,“脚上有个,身上有,脖子也是。”
柳青菲就半跪着走到床尾,低下头,摸着徐星河的脚找了找,她特别温柔听话,旋即拿玻璃瓶子的那种花露水一倒,然后轻轻一点,并用手指柔柔地涂抹开来,再往上看看。
柳青菲又给他身上脖子上等地方的包儿全抹上了花露水,弄得徐星河身上凉飕飕的,挺舒服。一时间,不算很难闻的气味飘散在屋内。
“抹了四个,嗯,还有其他地儿吗?”
“没了吧。”
“那,我关灯了?”
“等等......好像还是有些痒痒的,你这花露水,是不是过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