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河拧开瓶盖,咕噜喝了一口,问。
孔一诺不想和徐星河对视,“没......没有。”
“那你这么怕我干嘛?”
徐星河对孔一诺因为可能是前世一点影子,一直还算比较照顾的,但她甚至比对普通同学来说,都更恐惧自己,不过可能倒也不是恐惧自己,她好像有些恐惧和自己亲近的人?害怕别人的亲近?
就像上辈子面对烧烤摊女人一样,仿佛从骨子里,人就是有故事的,而这种故事在人身上,让她看上去挺压抑,生活压抑住了她本来的性格,做什么都有所拘谨似的。
这让陌生人倒是漠不关心,对于真朋友来说,当然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处处唯唯诺诺,好像她就该被这个社会欺负,她该对任何人低头似的。
所以上辈子徐星河走出来的时候,他其实也想让那个有故事的女人,从她的故事里走出来些,至少多一点属于自己的微笑,和感情吧。
可惜,那个女人也一样,鸵鸟似的,会把别人任何的善意,也给防备的对待。
重活一次,时间还长,于是,瞅着孔一诺,不管她是不是她,徐星河都有种想让她走出来,卸下来她的防备的冲动。
防备是冰冷的,而十八岁这么美好的少女,也该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温热,
“毕竟生活并不是全都是苦,也有一点甜吧。”
徐星河心里想着,在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眼镜挤压下,还挺高挺秀直的鼻梁,以及线条分明的嘴唇。
青涩了很多,也没那么恐怖,但确实挺像,徐星河也没有为难孔一诺把眼镜取下来,让他仔细的认一认,说不定,加上那一头蓬乱的头都短发,没准这就是这个姑娘自我防备的底线。
徐星河不是讨厌的人,他也不想去强硬的突破人这么一个可怜女娃的底线。
或许人家就努力的将自己藏了起来,就像那人一样,脸被毁了,留起长发,也永远都是遮挡住自己还完好的那边,这可能是孔一诺自我保护的潜意识。
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小卖部外边,孔一诺也不敢走,徐星河越联系以前,眼观现在,越觉得两道影子在重合。
虽然上辈子头发撩开,匆匆一瞥女人完好的容颜是那般魅惑,眼睛都拉丝了,很想很想瞧瞧她没有被毁容,自信大方的把头发盘着,完完全全露出自己的脸蛋,穿上优雅的礼服,该怎样的惊艳。
但徐星河不会强硬得让人讨厌。
“慢慢来,只能让她慢慢认识到她不需要示弱用于自我保护,一点点展示自己变得更强大才是正确的,她才能真正的有个蜕变。”
徐星河经过简单的观察心理变化,虽然没能确认是不是她,但潜意识暂时还是把孔一诺当成了那个可能生活没给过她一颗糖的女人。
上辈子,女人给了他一颗糖,让徐星河想着,诶,都这么悲惨软弱的女人还在负重前行,自己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这辈子,如果真是她,那她至少现在还没有毁容,她还有着绽放的花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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