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壮,冷不冷?”
求生欲告诉她应该说冷,但唐宋的大棉袄真的太暖和了,舒服到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想闭眼睛眯一会。
“还好,只有一点点。”
魏作东继续扯着嗓子喊:“冷的话,抱紧我。”
然后魏壮壮有模有样的扭头,用侧脸对着唐宋,脆生生的问:“唐宋,冷不冷?”
害羞的咳嗽一声,魏壮壮把头扭回去,一股可爱的仿佛从寒梅上拓印下来,娇艳胜似梅花的嫣红爬上粉腮,轻声补充道:“冷的话,抱紧我。”
唐宋有些迟疑,这算不算是父目前犯?
再过个十年,这是只应该出现在岛国小电影里的剧情。
甩甩脑袋,把这种龌龊的想法赶出脑海,这是对魏壮壮的亵渎,哪怕在上辈子那段最难熬的日子里,夫妻俩也曾发泄似的试过所有花样。
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灰蒙蒙的矿区,连雪花都夹杂着煤尘,灰蒙蒙的。
唐宋觉得,像魏壮壮这样的姑娘不属于这里,就当是为了她,自己也要考出去。
十多分钟后,摩托车进入二幺三矿区,路好走了一点。
还胡思乱想的时候,摩托车停稳了,闯进视线的是竖着二幺三煤矿五个大字的牌子。
唐宋抬腿从摩托车上跳下来,跺跺脚,抖掉肩膀上的雪花。
“爸,我腿麻了。”
魏作东一路上把这辈子的白眼都快翻完了,以前他挺讨厌这个动作,认为这是女人的做派。
现在他才明白,大概只有女人家细腻的心思,才足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
“让小唐扶你一把。”他双脚还支着地面,保持摩托车的平衡,根本帮不上忙。
感受到未来老丈人的不满,唐宋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伸手环住魏壮壮的小蛮腰,把人从摩托车上抱下来。
魏壮壮挂在他身上,眨着星星眼,说道:“唐宋,你手劲儿真大。”
唐宋有些飘飘然,这一个多月的煤不是白挖的,现在也就是冬天,换成夏天,谁他娘的穿衣服?
还不得好好晒晒这身上辈子没晒过的肌肉?
把魏壮壮扶稳,魏作东也停好了摩托车,眼神不善的看着两人拉着的手,冷哼一声。
“二哥,你别多想,壮壮腿麻......”看了魏壮壮一眼,唐宋鬼使神差的多嘴道:“而且,我手劲儿大。”
魏作东甩了个冷眼儿,咬牙切齿的说:“小子,今年你要是考不上好大学,咱俩一块算总账。”
唐宋秒懂,魏作东这是松口了。
三个人各怀鬼胎。
唐宋以为自己得逞了,魏作东何尝不是以为对方中计了。
在他眼里,小唐长得出类拔萃,脑子灵光,家教更是没的说,而且性格也稳重,前途不可限量。
除了惦记他闺女这点让他恨得牙根痒痒,剩下哪都好。
至于家庭条件?
魏作东真就不在乎,整个铁山县,有几个年龄合适的小伙子敢跟他闺女比条件?
开他车的领导小舅子倒是人模狗样,但那样的货色倒贴上来,他都不干。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恰如当初开煤矿一样,铲子不挖下去,谁也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
他相信唐宋也是有潜力的矿藏,只要别像煤矿一样,心是黑的就成。
真到那时候,他不介意让唐宋知道啥叫人为矿难。
他在前边走,魏壮壮和唐宋手挽着手闲逛。
忽然,魏壮壮停住脚步,把肩膀送过来,指着衣领上被煤尘染黑的地方噘嘴嗔道:“唐宋,我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