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便好。”
秦史廉看着眼前唯一的弟子,眼神复杂,不知该如何开口,也不知开口该去说什么。
他依稀记得当年,惠王携姜昭立于他眼前时的情景,虽说当年姜昭仅有六岁,但聪慧极了。
不是任何一位王子可以相比的。
但就在十一岁时,姜昭大病了一场,什么都变了,书不读,仁义道德不讲,整日胡作非为。
他作为老师,难辞其咎,几欲卸任,可当今乾王不准。
“今日想念师娘做的点心,可否厚着脸皮,去老师家里取着点。”
姜昭笑了笑。
秦史廉作揖:“储君哪里的话,一些小点心罢了,国储要吃,下官差人送去就好,不劳烦你亲自去了。”
姜昭按在秦史廉的手上:“不劳烦,这也刚好到饭点了,顺便吃顿饭了。”
秦史廉无奈一笑:“臣遵旨!”
…….
“嘭!”
一声清脆的瓷瓦炸开的声音,随后便是一阵辱骂声散开房间。
“那老不死的为什么不咬着他不放,为什么不去不停的参他,如果这样的话,本王的太子之位就到手了!”
姜昊怒气冲冲的锤了一下桌子。
“殿下莫急,今天仅仅只是开始,陆柏忠对姜昭的印象也不会因今日而好转,若是东宫之后作为依旧得不到他的肯定。”
谢东亭顿了顿:“那,陆柏忠将是殿下登上大位的重要臂膀!”
闻言,姜昊稍作冷静,犹犹豫豫的说道:“可本王有些担心。”
谢东亭会意:“殿下是在担心东宫及冠?你就要离开王都,去就藩?”
“是!”
姜昊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到了那时,我将再无缘太子之位了。”
“这件事殿下无需担忧。”
谢东亭淡然道:“朝堂上有臣满堂诸公,后宫有娘娘在枕旁,不会让东宫轻易去进行及冠礼。”
“有谢宰相这番话,本王就放心了。”
姜昊缓缓站起身来,准备走出门去。
“殿下,臣还有一事相告。”
谢东亭站起身来。
姜昊站在那里,没有往前走,也没有转身。
谢东亭开口说道:“多事之秋,殿下应于家中读圣人典经,以此静心,还是不要多出门走动了。”
姜昊顿了顿,摆了摆手,踏出门去。
谢东亭僵在那里,微微叹了口谁也听不到的不解,他默然想到今日姜昭所言君上六弊,刚才发下,眼前的靖王殿下,竟是一个不漏,全占。
他无奈一笑,喝了一口茶。
乾国虽是藩国,乾王虽是藩王,但其儿子姜昊仍敢称靖王,按理来说,藩王之子,最多只能封侯。
这也足以说明如今武朝势力的极弱姿态。
礼乐崩坏,不遵皇室!
但这又如何,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个属于野心家的时代终于到来。
也会不受控制的,激起一个又一个野心家的欲望,权利!皇位!名垂青史!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