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天禄。
身为今科乡试的主考官,祝天禄和苏平之间,无形就多了一层座主和门生的关系,虽然不及会试那样紧密,但好歹也有了一层师生情分在内。
然而苏平这样作答,跟当面指着祝天禄的鼻子骂,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这卷子交上去,基本可以肯定无法中试。
客苏平却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这两个问题一样,写完压好,继续下一道。
第三道,以国为题,诗赋作答。
关于国家的诗词,那可真是太多太多了。
基本上辈子那些有名气的古诗人,都写过爱国题材的诗词。
随便一首改改拿出来,就是核武器级别。
苏平刷刷几笔,几个呼吸之后突然对外喊道:“交卷!”
“嗯?”
监守的官兵一愣,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交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先皇将科举考时从六天减到三天,不知道被天下人骂的有多惨。
就这三天,人人都还嫌不够呢。
这才刚过去一个时辰吧,你就答完了?
几乎是本能的,官兵将苏平当做了那种宁可交白卷也要搏一搏眼球的存在。
不过受限于考场规矩,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去喊受卷官。
相邻号舍的考生察觉到这一幕,纷纷都看了过来。
有惊奇的,有疑惑的,也有不屑的。
苏平无视这些目光,静静的坐着等待。
直到两个不同的脚步一起临近,他才慢条斯理的整理整理卷子。
几乎是在受卷官刚刚看清号舍的前一瞬,苏平站了起来。
受卷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翰林,看着睡眼惺忪,还没睡醒的样子。
“学生作答完毕,请大人受卷。”
苏平将考题与答卷叠放在一起双手托起。
没人注意到,他的右手食指冒出了一截凝如实质的笔尖,正在底下快速的划动着。
“老夫看你满身书卷之气,料来是有识之士,三日时光何不好好利用?”
受卷官有些叹息道:“你可知一旦交卷便再无悔改余地?”
苏平一身粗布儒衫,证明了‘寒酸’的家境,让出身同样不太好的老翰林多了几分亲切,忍不住出言提醒。
此时考卷还未交上,只要苏平愿意,是可以反悔的。
然而苏平却摇了摇头,道:“谢大人好意,学生已经答完,无需再改。”
“……好吧。”
老翰林无奈,从小窗处接过卷子,粗略看了两眼后对官兵道:“开锁。”
苏平又行了一礼,将笔墨等一应物件收拾好,便背着背囊出了号房。
为了防止舞弊,号房被重新锁上。
老翰林带着试卷走了。
苏平往南行几步突然捂着肚子折返回来,对官兵道:“官兵大哥,小弟突然内急,实在憋不住了……”
“……”
官兵无奈,给了苏平一块出恭入敬牌。
有了这个,考生可以通过沿途各个巡查,前往贡院内的茅厕解决问题。
苏平连声道谢,一溜小跑了起来。
而就在此时,平地大风骤起!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