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承德帝的话。
裘世安忍不住赞道:“陛下英明!”
“这有什么英明不英明的?”
承德帝摆摆手,笑道:“明晃晃的阳谋罢了,当日忠勇伯在京畿大营前,扫了太上皇的面子,这是在找补呢!
不过忠勇伯还真得庆幸,庆幸朕不是那生性多疑之主,才叫这离间计毫无作用!”
听了承德帝的话,裘世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自家的皇帝陛下还真不见外,当面编排太上皇给自己听啊!
这特么是自己一个小太监能听的话吗?
不提裘世安心中瑟瑟发抖。
龙椅上。
承德帝想了想,又命裘世安道:“朕这里暂时也不需要人伺候,裘伴伴闲着没事,就去宫门口转一转,可别叫朕的忠勇伯胡思乱想!”
“臣领旨!”
裘世安恭声应了。
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感慨,承德帝对贾琮的看重和爱护。
这才是简在帝心!
…………
与此同时。
就在神京城里一片欢欣的准备欢度元宵时,顺天府南边的霸州却是即将有大事发生……
正月里,呼号的北风,叫初春的天气变得更加寒冷难耐。
一处无名山寨里。
连日的寒风,让本就简陋的无名山寨显得越发不堪入眼。
山间的崎区小路上,一个头戴破毡帽的高瘦身影,正顶着刺骨寒风,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寨里赶过去。
身上补了又补的旧袄,在呼啸的北风里似乎半点用处也无……
好不容易来到山寨门前。
看着用小臂粗的木棍垒制成的寨门,这人抬腿便是一脚踹了过去,而本就粗造烂制的木门,哪里经得住这样一脚?
只听“砰”的一声过后。
木门被一下踹开,狠狠摔在了旁边的篱笆墙上。
也顾不得把木门再重新关上,这人便拖着已经冻得冰凉的身体,迅速钻进了前方的一处小木屋里边。
小屋里。
几匹被毁去标记的战马正靠在一起取暖,浓郁的马粪味道经久不散。
屋中间是一个硕大的瓦盆,此时里面火光正炽,努力温暖着这座四下漏风的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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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边的土炕上。
五六个胡子拉碴的汉子,拥着几床沾着乌黑血渍的棉被围坐在那里,享受着寒风里难得的一丝暖意。
“砰!”
高瘦身影急匆匆推门进来。
“六哥七哥,不好了!”
身影直奔为首的的两人,道:“狗朝廷派来的监察御史,昨夜里把两位哥哥的家卷老小都抓了起来,还放出风声,说要叫你们赶紧去认罪伏法!”
“什么?!”
一声惊呼。
屋里几人齐齐把目光投向了最里面的男子身上。
男子今年不过才三十冒头,但苍老的面容与满脸的皱纹却让他看上去如同四十多岁的小老头一般。
此刻,这位“小老头”听到家卷被抓的消息,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痛楚难过。
旁边一人更是面色大变,霍然起身道:“狗官们是怎么敢的?真以为刘晨爷爷手里的大刀不利么?!”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
“小老头”面色阴沉,“这是捏准了年节里咱们兄弟俩的消息不灵通,才敢放肆下手,扣了家卷老小来要挟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