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闲一摆手道:“这个不用,我武当是名门正派,屠鸠号称‘毒丈夫’,素来心狠手毒声名狼藉,他的秘籍我若拿回武当,师父还不大耳刮子扇我啊!”
阿垄笑起来,马闲道:“放心,把你马叔的功夫学会了,虽说不能横蹚江湖,但保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不成问题。”
两人相视大笑。
有了动力,阿垄也愈加勤奋起来。第二天天不亮,他早早就起床了,先在院中全神贯注打坐练气一阵,然后围着院子全力奔跑锻炼脚力。
马闲也没偷懒,天刚亮就来了,还带来几只灌满铁砂的布袋,将两只布袋绑在阿垄小腿上。阿垄明白这叫负重练习,但没想到小小的布袋却着实沉重,跑了没多久,双腿就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七八圈后,阿垄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晨风吹来,额角凉飕飕一片,但他咬牙坚持着,心里默默较着劲——“老子要做‘青翼蝠王’韦一笑,哈,那时候打赢打得赢不好说,至少逃跑功夫先练个天下一流”。
等到日头升起一竿子高的时候,马恬送来早饭,马闲这才允许阿垄停下来。阿垄扶着桃树,大口地喘着粗气,蓝娘心疼用手巾为他擦去汗珠。
连续七八天,阿垄索性连邻院工匠那里去都不去,只在小院中刻苦练功,腿上的沙袋也从两只变成了六只,马闲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弹弓,只要阿垄跑得稍慢,“啪”的就是一弹弓过去,一颗桂圆就会在阿垄身上炸开,痛得他龇牙咧嘴。
连日的坚持,让阿垄受益匪浅,晚间摘下铁砂袋,阿垄再测试弹跳,居然每日都有少许进步,第十日已经能够跳出两丈三四距离了,更重要的是,每日打坐练气,听力似乎增强不少,小厮来送饭,远远阿垄就能听见脚步声。
唯一遗憾的是,《六耳诀》过耳不忘的能耐,阿垄却没法验证,原因很简单,没人读书给他听。
第十天的时候,小厮来报,说工匠们请阿垄过去一趟,有事禀报。
阿垄摘掉沙袋,换了身衣服,带着马家兄妹去见工匠,没承想,铸铜工匠们已经制作出三截套在一起的铜管,不但预留了卡槽,甚至连水波纹也雕刻得活灵活现。
“手艺不错”,阿垄拿着铜管,凑近眼睛慢慢旋转起来。
一阵“吱扭吱扭”的声音传来,铜管虽然雕刻了螺纹,但明显润滑不够,螺纹茬口间摩擦声音不小。
阿垄摸摸下巴,思量片刻问道:“平时车轴上用什么东西润滑?”
一名铸铜匠人一拍脑门道:“哎呀呀,小先生,您看我们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工部有上好的润滑膏,我这就去取来。”
“润滑膏?”阿垄心里吃了一惊,他本想着用些蓖麻油代替,谁承想居然有现成的润滑膏。
一名工匠飞跑而去。
络腮胡子玉匠凑过来,向着阿垄禀报道:“小先生,水晶也雕琢得差不多了,请您过目。”
阿垄来到水凳旁,两名匠人熬得双眼黑眼圈都出来了,但手里却捧着两只晶莹剔透的水晶镜片。
阿垄拿在手中细看,这三个玉匠真不愧是手艺人,镜片的尺寸、大小、厚薄,看起来完全符合阿垄所画的图纸。
“咔啪”一声,阿垄将两个凸透镜水晶镜片嵌入铜管卡槽,大小果然分毫不差。他将铜管指向远处一棵大柳树,瞄着眼睛缓缓旋转起铜管。
马恬笑道:“阿垄,这‘千里镜’是做成了吗?”
马闲却一阵嘿嘿怪笑道:“若是做不出来,那牛皮可就吹大了啊!”
阿垄白了一眼马闲,继续转动铜管,一阵“吱扭吱扭”的声中,阿垄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阿垄举着“千里镜”问道:“马叔,看见那棵大柳树上的鸟窝了吗?你猜猜看,窝里有几只小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