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见到张贵,就直接问道:“国舅爷,大司马来贵府之前,还在部里与我们商谈政务,怎么来了贵府,就中了弹?国舅爷为何要打死大司马,总得给个说法吧?”
张贵若无其事地道:“非也!不是本侯打死的他。”
薛国观满脸不信:“若非国舅爷打死,还能是谁?”
李长庚更是说道:“难道国舅爷还要让自己府上家丁顶罪?”
张贵道:“是手铳自己杀得他,跟本侯有什么关系?”
“手铳杀得?”
薛国观和李长庚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时更加恼怒,因为他们没想到张贵会这么无赖,直接会让一个物件来顶罪,连派个家丁来顶罪都懒得派。
张贵点头:“手铳杀的!手铳自己走了火,偏偏就打中了大司马,不得不说,大司马也够倒霉的。”
“国舅爷认为我们文官会信吗?”
薛国观冷笑道。
李长庚也附和道:“没错!这根本不可能!”
张贵一挥手,把手铳拍在桌子上:“你们爱信不信!但事实就是事实。工部右侍郎毕懋康最清楚,他这新造的火铳就是容易走火,连陛下用他这手铳打靶时都走了一次,而且不止会走火一次。”
张贵这话里有两层意思。
第一层意思:你们不信无所谓,陛下相信就行。
第二层意思,你们如果不信,这枪还会走火。
识时务者为俊杰,薛国观因此道:“好!我们相信就是。但国舅爷,能确定让天下人以及后人相信吗?!”
张贵冷冷一笑:“那无所谓!”
张贵说着就问道:“现在该本侯问你们。”
薛国观和李长庚对视了一眼,眸露疑惑之色。
“大司马言,有江南大族通倭,欲要血洗西林书院,甚至此事与东林书院有关。”
张贵说着就问着薛国观和李长庚二人:“这事,你们知道不知道?”
薛国观否认道:“自然是不知道的。”
李长庚也否认道:“没错!”
“那你们信吗?”
张贵又问道。
薛国观和李长庚犹豫了一下,接着齐声回道:“信!”
张贵笑道:“甚好,那就随本侯进宫面圣,将此事禀报于陛下。”
于是,张贵便带着薛国观和李长庚来了天启这里。
一见到天启,薛国观就先奏道:“陛下,张国舅悍然用手铳打死了大司马。就因为,大司马查到了他勾结倭奴,企图血洗东林书院的罪证!李侍郎那里就有南直隶巡按御史袁耀然密报于大司马,关于西厂勾结倭奴企图血洗东林书院的罪证!”
薛国观说着就看向了李长庚。
天启看向张贵:“真有这事?你杀了大司马,还勾结倭奴,要灭东林书院?”
张贵:“……”
他不由得看向薛国观。
因为他着实没想到,薛国观会反将他一军。
张贵否认道:“陛下!臣没有杀大司马,是手铳自己杀的。”
“陛下!国舅爷这是在胡说!臣请陛下先让李侍郎拿出国舅爷勾结倭奴,企图借倭奴之手,血洗东林的罪证。陛下到时候看了便知。”
薛国观这时又说了一句,且冷笑起来。
天启因此看向了李长庚:“李长庚,薛国观所言是否当真?”
李长庚回道:“回陛下!薛国观所言是捏造之言!”
天启:“……”
李长庚继续回道:“臣首先不知道大司马是怎么在国舅爷府上中弹的?臣也只知道,毕侍郎研发的新手铳的确会走火,陛下自己也知道的。”
“另外,对于所谓国舅爷勾结倭奴,企图借倭奴之手,血洗东林书院的罪证,臣这里没有!”
“臣根本就没收到过袁御史的密报,袁御史要是有密报,也没必要给臣说,完全可以直接递送通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