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宏会意,开口对刘现说:
“师父,严从汉虽是螺水村人氏,但他此前一直在渝州府城的镇川武学学习,是武学生员。”
“镇川武学?是镖师胡一彪的镇川镖局吗?”刘现问。
见打开了话题,严从汉便好接话了,他马上回答道:
“是的,不过自新蜀王继位后,便扩建了镖局,并正式更名为镇川武学,以后专注于培养院试武生和统军将领。”
“哦?如此说来,镇川武学成了蜀王府的专属?”刘现略微吃惊的说。
“是的,武学所需钱粮,全部由王府供给。”
严从汉说完,刘现没有说话。
严从汉壮着胆子又说道:
“晚辈此次前来,有一个不情之请!”
“嗯!你说。”刘现平静地说道。
“想请前辈前往镇川武学,担任武科教头!”
“老夫?老夫已离开军中多年,怕是有些力不从心了。”刘现并不是客套,而是非常真诚地说。
“前辈威名,晚辈自幼便有所耳闻,想当初您镇守南疆海防,数次大败倭贼,如今,这副担子,应该传给晚生后辈才是。”
“可是,从军之路异常坎坷,朝堂之上,人心险恶,想必你也应该深有体会。”刘现以严从汉父亲的遭遇来提醒严从汉。
“前辈所言极是,但是,为了家国不受侵扰,为了百姓不受欺凌,即便明知前方危难重重,作为臣子,也应当迎难而上。”
老者再次沉默,其实严从汉知道,要劝说这位曾经叱咤疆场的老将,是无需多言的。
许多时候,只需给他一个恰当的机会即可。
而此刻,严从汉给他带来的就是一个机会。
虽然这个机会,不再是直接血洒疆场、马革裹尸,但是能将他们的经验,传授给晚生后辈,使江山代有人才出,这应该也是他们的理想。
“刘老前辈,晚辈此次前来,是受蜀王之托,特邀您进入武学!”
严从汉突然说出这句话,是想向刘现证明,此事并非自己信口开河,而是可以替蜀王作主。
“嗯,此事,待老夫斟酌斟酌再作打算吧。”刘现向严从汉说道。
严从汉见事情基本已办妥,于是说道:
“不急,晚辈今日返回县城后,便修书一封,向蜀王言明此事。前辈几时方便,随时可直接前往渝州府城,找蜀王或胡一彪报到即可!”
“好吧!那就有劳你了。”刘现算是答应了。
“前辈客气了,如能得您帮助,武学的发展,将会更上一层楼!”
“已是晌午时分了,你们吃了饭再走?”谈完正事,刘现对严从汉两人说道。
“不了,我们出门的时候都备有干粮,趁着好天气,我们好在天黑以前赶回县城。”严从汉推辞道。
说罢,两人告别了刘现,照原路返回,重又上马,朝县城赶去。
当晚,严从汉便写好了一封书信,让客栈掌柜帮忙找了个下人,将信送往渝州府城,交给胡一彪。
来到县城才两天,便替蜀王办成了一件事,严从汉内心还是比较满意的。
虽然这次只访到了一个刘现,暂时还无法满足镇川武学的教头之需,但这毕竟是一个好的开头。
待到院试结束后,自己再抽时间四处寻访吧。
今晚的夜空非常明亮,犹如严从汉此刻的心情。
临睡前,严从汉突然想去客栈外面转转,对于他来说,这个县城、这家客栈,还是有些记忆值得去找寻的。
他走出房门,来到楼下,本想叫廖宏一起出去转转的,但想到廖宏今天陪着自己赶了一天的路,或许早就歇息了。
于是,他独身一人,离开客栈,迎着明亮的月光,向街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