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战炮的底座被装填上了擂木,让野战炮的炮口得以直瞄城下。
当第一辆楯车在高爆弹的威力下四分五裂,所有的楯车没能撑过三十个呼吸。
但红了眼的八旗兵依旧在亡命冲向安州城。
直到太阳西斜,当死亡的恐惧终于支配了所有人后,仅存的几个左领终于决定撤兵。
夕阳余晖之下,安州城下积尸如山,黑烟处处,七八架正在燃烧的长梯搭在城头,有人哀嚎着从尸堆里爬了出来,浑身乌黑血红的颜色。
当一架攻城梯在火焰中坍塌,回望安州的满蒙八旗们,不得不心有余季的逃离了这片修罗地狱。
满清残酷的军法,让超过一万四千满蒙八旗不得不自杀性的永远留在了安州城下。
战死一万有余,受伤者逾三千,可惜守城方和攻城方都无心救援这些受伤的人,只能让他们在城下尸体堆中哀嚎直到死亡。
而安州守军则只付出了十一人死亡、七十多人负伤的代价,当然还有上千强弓手因手臂酸软而不得不休整好几日无法再战。
撤退的满蒙八旗骑兵不足一万两千人,士气极为低落。
张守言在第二日得到了庞功平详细的军报,他立即再次调整了自己的计划。
卓布剌部在蠡县一带阻截骚扰残余的满蒙八旗,不让八旗残军平安渡过猪龙河。
而他麾下的一万骑兵则调转方向,潜往饶阳一带。
张守言准备来个另类的“围点打援”。
在狂热的准噶尔骑兵的袭扰下,这一万多残军想要短时间内回到衡水清军大营,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清军大营派遣援军,从饶阳方向进行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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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各方面的情报,张守言估计清军大营如今剩余的骑兵不会超过两万,步军大约三万余。
要控制几十万被劫掠的丁口、并保持一定的机动兵力,清军大营最多能派出的兵力不超过两万,其中骑兵也不会出动太多。
两日后,几个浑身脏兮兮的求援使者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位于衡水的清军大营。
阿巴泰的副将图尔格在得知安州之战的结果后,差点昏厥了过去。
本次南征将领的精华,居然全部丧生在超长射程的火炮之下。
那剩余的一万二千骑兵,则被近万准噶尔骑兵纠缠在了猪龙河北岸,士气低迷,粮草缺乏。
若是保定府、安州、任丘的明军一旦南下袭击残军的侧背,后果不堪设想。
图尔格也是个干才,他立即综合了各方面的战报之后,对于战场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
明国方面,保定的守军先不论,仅仅安州就有五千骑兵,任丘黄得功部也能拿出马步军五千来,压迫残军的侧背完全没有问题。
“问题是卓布剌的一万准噶尔骑兵!”有将领提出自己的见解,“要是没有这些准噶尔人,我们就算只剩下五千八旗将士,也能转身吃掉安州和任丘的联军。”
“必须派兵增援,”图尔格算了半天,他甚至把逃到真定府的刘良左部也算上,得出了明军的大致数目和战斗力,“援军当以饶阳为基地控制猪龙河南岸,做出时刻准备渡河威胁准噶尔人后路的动作来,才能接应他们渡河南归。”
“五千骑兵,一万步军,由都统德善统领,即刻出发!”
......
无人机传送来的图像中,几名八旗游骑一闪而过。
“八旗果然精锐,就算是在急行军中,游骑也散出了前后左右五十里!”
可惜,这样的精锐注定将全数毁灭在张守言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