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日苏用一个小碗烘烤着冻成块的羊奶,阿古达木用雪水搓了把脸,烤了一会火,见四下无人悄悄的从怀里摸出半块奶酪塞给了娜日苏。
小女孩熟练的把奶酪粘到了小婉的下方烘烤起来,不让周围的人发现。
有几个身影跌跌撞撞的向这边走来,也不知是哪一家活下来的奴才。
娜日苏警觉的把半热的奶酪自己大大的咬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塞给了自己的阿爸。
阿古达木一口含着,都都囔囔的起身往自家主子帐篷走去,避开了几个来向火的奴才。
来到帐篷边,他找了一圈,扒开一个雪堆,勐的把一个人影从稻草下拉了出来。
阿古达木熟练的把手伸进了对方的腋窝,感觉还有些热气。
他飞快的将小半块温热的奶酪塞进了对方嘴里。
然后狠狠的给了对方几个耳刮子。
十几岁的少年迷迷湖湖的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把嘴里温热的小半块奶酪吞进了肚子里。
阿古达木把少年架到了火堆边,一个别家的奴才顺手把人扶住,将少年的头放在了火堆上方烘烤起来。
另一个奴才用长满冻疮的手解开少年的胸口,拿起一根燃烧的木柴在靠近心口的位置来回晃动。
阿古达木又来到自己主子帐篷的后面,再次掀开一个雪堆,又掏出了一个少了一只胳膊的人。
这个人刚到他手里,阿古达木就愣了一下。
这是他的叔父,当年土默特部最好的骑手之一,微微花白的头发与冰雪融成了一片,整个人脸已经成了青灰色,微张的眼睛里没有了任何光芒。
阿古达木颤抖着把手伸进了叔父的腋窝,那里的温度比雪地里的石头还要冰冷。
“长生天。”
将叔父平放下来,阿古达木跪在跟前念起了祷词。
悲伤与麻木在阿古达木的心里纠缠。
忽然他勐的看向了西方,接着他疯一般的扒开了地上的雪层露出了地面,把耳朵紧贴在冰冷的如铁的地面上,不知在倾听着什么。
阿古达木勐的起身,正要大叫呼喊,可在看到叔父冰冷的尸体的那一刻,他迟疑了。
似乎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他转身窜回了火堆边,用一大捧雪熄灭了火堆。
“都别出声,有大批马队来了,快,躲起来!”
有个奴才却对上了阿古达木的眼睛。
“要不,我们把马都赶开.....?”
奴才们都没有出声,只是互相看了一眼。
巴图率领的五千卫拉特人一直冲到这片营地三里远的地方,才有一些人惊醒的冲出了帐篷。
“这些该死的奴才,都睡死了么!?”
“快,把爷的马牵来,披甲、披甲!”
但是周围的奴才们却如同老鼠一般四窜逃开,驻地里马棚一阵骚乱,数百匹马被人驱赶着向营地外面跑去。
这些拿着兵器、衣冠不整的男人们顿时都傻了眼。
西边的木墙大门,被十几个奴才玩命的搬开。
大批的马队呼啸着冲进了营地。
战斗结果毫无悬念,本来被奴化了十年的土默特人战力就下降的厉害,偏偏还遇上了蒙古人战力最完整的卫拉特人突袭。
该死的奴才们还放走了他们的战马,整个营地两千多人没有一人能够逃脱。
“干得不错,你叫什么名字?想要什么赏赐?”
一身毛皮套着重甲的巴图操纵着战马打着旋,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奴隶的头。
阿古达木跪在地上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老爷,我想要把刀和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