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的部队飙得很快,张守言的三万五千后队还在他身后两百里之外。
不过巴图的亲兵带着大功率通讯设备,能与后方保持密切的联系。
土默特部右旗拥有两万多旗民、三千兵力,但在巴图的突袭下,三个冬季聚集地中被巴图突袭了两个。
右旗都统阿泰齐幸运的避开了巴图的袭击,带着四百多人逃到了东边土默特左旗的地盘。
把两万多旗民和一万多奴隶都扔给了“准噶尔”人。
土默特左旗都统巴音哈兰见到狼狈不堪的阿泰齐,被吓了一大跳。
“阿泰齐,你别乱说话!”巴音哈兰对着阿泰齐怒吼,“是不是你被喀尔喀人偷袭了,却故意把锅扔给卫拉特人。前段日子的消息,巴图尔珲还在和叶尔羌、第悉藏巴开战,怎么可能突然杀到这里来?”
阿泰齐面如死灰的看着巴音哈兰,挤出了一个冷笑。
“扔了牲口和人口,我左右是个死字,用得着乱编么?好几千卫拉特人追在我屁股后面,那是能伪装出来的么!”
“走!”
巴音哈兰哆嗦了一下。
北边的喀尔喀人,他倒是不太憷,因为这帮人已经被八旗主子打出了心理阴影。
反倒是天山北边的卫拉特人个个凶悍无比,尤其是准噶尔人生性好斗。
喀尔喀、土默特、察哈台、哈萨克都是其手下败将。
巴音哈兰不认为自己手下懒洋洋的三千旗丁能与几千卫拉特人野/战。
“走!都走,咱们去归化城!”
巴音哈兰刚要下令,却被阿泰齐拉住。
“不战而退,你想和我一个下场?八旗主子那边的刀子可不认人!”
巴音哈兰和阿泰齐是表兄弟,说话也顾不得太多。
“那又能怎么样?咱们加起来才三千五百人马,这些年的操练你也知道,八旗主子的巴不得我们日日不动弹。人都快废了,拿什么跟人打?”
“你带你的旗民去归化城,我带着人阻拦一下。万一胜了一阵,我好歹能挣条命,就算败了,你的罪过也不大,毕竟保住了左旗的旗民。”
巴音哈兰也不犹豫,知道阿泰齐的话有理,将两千旗丁分给阿泰齐,自己着急忙慌的组织几个冬居地的旗民往归化城走。
同时巴音哈兰派出几匹快马飞也似的往归化城、盛京方向奔去。
阿古达木身上缠满了羊皮子,怀里揣着四张肉饼,骑着马在队伍的四周游走。
娜日苏和叔父的儿子塔鲁坐在一辆牛车上,车上载着的是叔父的尸体。
巴图老爷从苦哈哈里提拔了上千人作部民,押送着两万多土默特部民在冰雪里西迁。
阿古达木是巴图老爷亲自任命的百长,就连领队的准噶尔百长也对他很是客气。
翻身的苦哈哈们,沿途吊死了好些曾经的“主子”,其中就包括冻死了阿古达木叔父的主子全家。
疯了似的塔鲁,几乎把肥胖的主子用绳子拉上了树梢顶端。
面对杀气十足的昔日“奴才”,土默特的贵人们噤若寒蝉。
巡视了一圈回到牛车边,阿古达木又听到塔鲁和他侄女争吵了起来。
“娜日苏,你不要维护着阿日昔一家,明天我肯定会吊死他们!”
“塔鲁!你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要不是阿日昔老爷私下放纵我们提早烧火,你和我阿爸早冻死好几次了!”
塔鲁冷冷的看了侄女一眼,懒得跟她一个孩子争吵,心里却下了决定。
明天他就联合几个伙伴去找阿日昔一家的麻烦。
“阿爸,你看看塔鲁叔叔!”
听到女儿的告状,阿古达木笑了起来。
“塔鲁,我不会阻止你去做什么。但是你要知道,阿日昔一家现在也是大人们的奴隶,咱们只是还没被接纳的部众,别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塔鲁很尊敬自己的堂哥,知道他说得对。
要是死了太多的奴隶,再仁慈的主人也会处罚看管羊群的狗。
阿古达木摸出一张肉饼来,递给娜日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