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现在就可以回京复命,劳烦杨大人替张某回复陛下和内阁诸位相爷。张某孝道有亏,不敢再卷念官位,自今日起便回乡祭祖读书去也!”
众人见他居然在官袍内穿有常服,显然是早有准备,一时绷住,无人出声。
只有田弘遇大喜:“你如今不是官身,那却是大便宜!少时叫你府中二妾各自准备,本官晚些时候令人去取。”
张守言笑吟吟的走到田弘遇的桌前,忽然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其从桌后扯到了厅中来。
随着狠狠的一记耳光打下,田弘遇顿时蒙了。
“今日且替江宁苦命的女儿家好好教训你一回!”
说完又是两脚踢在田弘遇的身上。田弘遇一边叫痛一边大呼:“反了反了!真真是反了!”
群官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拉架。
杨汝成的怒火骤然爆发:“张守言,你狂悖跋扈,是非人臣也!”
“杨大人不如过来,也和张某聊聊?!”
看着张守言笑嘻嘻的想走过来,杨汝成急忙叫道:“块拦住这人!”
有机灵的官员大呼:“快来几个人,张大人气急迷了心窍,再去唤医官来!”
当着锦衣卫的面打了国丈,锦衣卫指挥陈尚自然不能不管,他见张守言笑着就要离开,当即起身拦住了去路。
“张大人,皇亲不是这么好打的,还是先跟着下官走一遭得好!”
近两米身高的朝鲁狞笑着上前,把陈尚堵在一边。
陈尚冷笑一声,从不离身的绣春刀当即出鞘,指向了身材高大的朝鲁。
“张大人,还是叫你的随从识趣些让开,某这绣春刀可没长眼,杀了他可没处后悔去!”
张守言正眼都不给陈尚一个,笑着拍了拍朝鲁的肩膀。
“朝鲁,让他杀。”
朝鲁兴奋的点点头,把身后背着的巨大琴盒取下,从琴盒里取出了一把钛合金刀身、高碳锰钢刃口的五尺巨刀来。
朝鲁一脸憨像的冲脸色大变的陈尚招招手:“你过来,我让你杀!”
“郎主事!”
杨汝成忽然爆喝了一声,将酒杯勐然投掷于地。
群官都傻了,,这是“掷杯为号”?
张守言虽然犯了浑,但是至于么?!
郎主事施施然起身,伸掌击了三下。
两队兵卒闻声鱼贯而入,闯入了中厅。
郎主事与杨汝成隐晦的对视了一眼,一丝得色在两人心里暗藏。
杨汝成故意挑衅张守言,就是为了刺激他犯浑,而后给张守言加诸新的罪名。
复社和东林必须保证无人可以替代孙传庭的位置,所以张守言必须彻底失去所有的圣卷,最好的结局是死!
“来人,请张大人到别院另住,好好冷静冷静!”
郎主事冷声吩咐冲进来的士卒。
张守言看了郎主事一眼,摇摇头失声而笑。
“拿下!”
可惜领头的贺金山毫无动静,对郎主事的命令充耳不闻。
“贺金山!”
“吵死了!姓郎的,你他nd又不是领兵的上官,鬼叫个甚?”
郎主事顿时涨红了脸。
张守言一声长笑,领着朝鲁大袖飘飘的往瞻园门口走去。
所过之处,贺金山麾下士卒纷纷跪倒,堂上群官尽露骇然。
一只玉碗在地上摔得粉碎,杨汝成面青如铁。他却没有发现自己身边和厅中,有几道异样的目光锁在了张守言离去的背影上。
手中琴弦变冷,让寇白门勐然转醒,她脸色微赫,急忙收回了自己无礼的目光。
可下一眼,她却发现身边的卞玉京却还在痴痴看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