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五年六月间的南京城,虽然被增加到八万人的革左六营包围。
但是情况却比一个月前要好上了很多。
流贼们已经半个月没有攻击城墙,北边的水路也恢复了与江北的联系。
魏国公府。
包浆梨花木椅子上,身着烟色稠衣的老者,不动声色的将一封书信放在了手边。
“英国公倒是好脾气,”老者澹澹笑着,“倒劝老夫不要做得过头?”
老者笑容一敛,自言自语的声调骤然转冷。
“就你也敢教训我?张家老祖张玉不过是一卫佥事。若非靖难之役,勋贵魁首哪轮得到你张家来做?须知我徐家才是开国王爵,太祖钦定的勋贵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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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老者斟酌了半个时辰,把徐府的管家叫了来。
“你着人带着张府送信的好生享受两日,再打发二十两赏钱,届时再来取回信,着人护着坐船过江去北返京城。”
管家应了正要退下,又被老者叫住。
“城内的助城钱收的如何了?”
“回公爷话,至昨日已经收上来一百二十七万六千余贯,扣除与城外人约好的六十三万贯退军费用,结余六十四万余贯。这钱还要五六日才能收齐,届时结余能有八十万贯以上。”
老者正是当代魏国公徐弘基,他微微沉吟之后,露出一丝肉疼之色。
“上月收的护民捐,是二百一十一万贯吧?”
“正是。”
“咱们家留下八十万,其余的给十二家爵府按说好的送去,记得起鼓后再送,免得漏了风声。”
“明白。”
“下去吧。”
管家退下后,徐弘基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笑容。
“没想到,临老了还能生发一笔大的。斩首过万啊,呵呵呵呵,世爵是胤爵的。说不得这事就让文爵去办,有这么大功劳在手,怎么也得给文爵操办个伯下来。如此长子、幼子都有了,任谁也不能说老夫偏心。”
慢慢的,徐弘基的脸色变回了平常。
“武陵伯?什么东西,也给甩脸子给本公看!”
日前江北传来消息,新到任的凤阳总督张守言,把江北卫所有战力的两万余人都集中到了凤阳西部的蒙城,摆出一副要警备河南闯贼的态势,完全放弃了对南直隶的策应。
“待老夫破了城下十万流贼,再来好好拾掇你!”
不说南京城下的“诡异战事”,镜头转向江北颍州。
江北各卫“精锐”二万八千余齐聚于此,从蒙城到颍州,各卫已经操练了七日。
各卫将领都其乐融融,一改往日总督宣操时的愁眉苦脸。
新任张督操练倒是真操,但背不住张督“知军”,每日都有银子发下来。
但凡参与操演的士卒每日都有半两银子下发,张督又使亲军放出话来,士卒所得半两必须实拿一半,算是给各卫划了道线。
虽然少数卫所军官阳奉阴违,但几日饱饭吃下来,大部分士卒的士气算是增强不少。
而且张总督的操练很简单,不考进军、格杀、列阵,只练站功和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