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
石台上,张守言的脸色冷了下来。
他知道这个“大”字在陕省意味着什么。
“孟三娃!别尿了,你去和他掰扯掰扯,多拖些时间。”
带头“嘘嘘”的孟三娃,应了一声,提了裤子大声和下方的刘九思讨价还价起来。
“不能给你们车轴,不然我们大营那么多人都会饿死!”
“你们老爷是官,汉中府库里多的是粮食,你们直接去拿就是了,俺知道你们老爷的官比汉中知府还要大!”
“我们老爷说了,这得去西安弄文书,等文书来回一趟,人都饿死上万了!”
下头的刘九思迟疑了一会儿。
“那大爷也要带走八成!扔八成车轴下来,少一根拿你来抵!”
.......
孟三娃和刘九思翻来覆去的砍到了七成三的时候,老谷子忽然觉得不对,因为他布置在前方的探子本该半柱香一回报的,却一直没有出现过。
“当家的,不对劲!”
老谷子扯着刘九思的马缰,就要往豁口外走。
可刘九思的马却随着他这一下拉扯,直接软软的坐倒在地,把猝不及防的刘九思掀翻在地。
老谷子目瞪口呆的看了自己的巴掌一眼,俺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力气了?
直到他的坐骑也软倒下来,一股恶臭传来,他的马拉稀了。
不,是所有人的马都拉稀了!
“豆子有毒!”
有几个汉子捂着肚子在地上滚了起来,豆大的汗珠爬满了脸庞。
“任姥姥!”
刘九思跳起身来,对着石台上大吼。
“给俺把那狗官抓下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孟三娃在上头哈哈大笑。
“上天猴,你可别瞎说。谁家豆子里放毒了,不过是掺了些治通便的巴豆罢了,那可比黄豆要精贵,你咋这么不知好歹呢!?”
“别骂了,当家的!我的探哨在前头没回来,不对劲,快走!”
老谷子飞快的找到一匹还能骑的马,拼命的把刘九思往马上推。
就在这个时候,豁口外围的地平线上烟尘大起,整齐的长矛森林向这边压了过来。
老谷子急忙回头看向山口方向,果然在那里也出现了好几排大盾手和长矛兵,把后路给堵死了。
“别看了,”刘九思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老谷子的肩膀,“前后都被围住了,让马还能动的兄弟立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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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出长刀,招呼着卞大能,指着石台上头。
“大能兄弟,咱们玩命杀上去,拿住那姓张的就能活,怎么样?”
卞大能嘿然一笑:“早就等着你这句话了!俺先上了!”
刘九思大笑一声,抢在卞大能前面爬上了极陡的斜坡。
除了五六十个马还能动的流贼,纵马往西方的阵列边缘冲去,剩下的近千流贼嗷嗷叫着往石台上方爬去。
他们上千人,攻陷一个不是太高的石台还不是......。
整齐的踏步声从头顶传来,一道反射着冰冷寒光的盾墙出现在了石台顶部边缘,同时重叠在一起的拉弦声传入了刘九思的耳朵。
举着盾牌爬到一半的刘九思悚然抬头,上百弓箭正明晃晃的指着他们的鼻尖。
“任娘!”
一名悍匪大叫一声,举着木盾超过了刘九思,向上方冲去。
原本愣住的流贼们也跟着大吼了一声,也要开始亡命冲锋。
石台上,孟三娃轻轻松开弓弦。
巨大的功能带着箭支,直接将那名带头冲锋的流贼连人带盾穿成了一串,翻滚着从石台中部跌落了下去。
石台下方的一些流贼见势不妙,立即撒腿就往山口的方向冲。
这些人跑出了百余步,正以为脱离了弓箭手的射程,所有人都听到隔壁石台上一阵整齐的嗡鸣,随即风声大作、天空一暗。
除了逼住刘九思的上百弓箭手外,两个石台上另外五百弓箭手开始了跨越百米的区域覆盖投射,打头逃走的四十多个流贼被箭雨直接钉在了地面上。
惶恐的流贼们不得不开始后撤,可箭雨的覆盖区域也在跟着他们转动,不断有人惨叫着被钉在泥土里。
没有跟着刘九思冲击石台的三百多人,很快被精准的箭雨射杀得只剩下几十号人。
刘九思把刀盾一扔,悲呼一声:“不要杀我的兄弟,要杀要剐,劳资任任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