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镇以西,有一座青阳山,四面环水,易守难攻。
山上聚集了大量马贼。
他们拦路劫杀过往的商客,但从不招惹官府的人,逢年过节也交孝敬。
黑水县的县令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花费大力气剿匪。
免得剿了这一波,再来另一波不懂事的马贼。
马贼们一直躲在山上,只洗劫过路商客,从不招惹附近的村镇。
秉持着可持续劫掠的原则,从不赶尽杀绝。
但现在竟然有一群马贼,游荡在青阳镇的石门外,似乎是在巡逻站岗。
赵虎不免猜测,青阳镇已经沦陷了,已经被这伙马贼占据。
他恨得牙痒痒,道:
“县令爷就是糊涂!早该把他们剿灭了!由他们发展壮大,养虎为患!”
王隐取出牛皮水袋,喝了几口水,说道:
“驻兵大营被灭,武馆和镖局的人都死光了,青阳镇的防御力量几乎不剩,现在正是虚弱之时。马贼还真会找机会。他们怎么得到消息的?”
二人逐渐走向青阳镇的石门。
小镇石门外巡逻的马贼们,也发现了王隐和赵虎。
赵虎身上穿着捕头的官服,立刻引起了马贼们的兴趣。
他们坐在马背上,注视着王隐二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忽然策马狂奔,杀向王隐!
马蹄落地的声音无比沉重,十几匹战马列阵冲来,地上的土石微微震动。
马贼们的武器,是巨大的铁槊。
他们右手紧握铁槊长杆,尾部再用胳膊与腰侧夹住,三点一线,呈现一种极其稳固的冲杀姿势。
马、马贼与铁槊似乎融为一体,融成一支飞冲的“箭”。
射向王隐与赵虎。
赵虎只握着一柄长刀,面对列阵冲来的马贼与铁槊,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单一步兵面对训练有素的骑兵,就只有挨打的份。
“赵虎,别抖。”
“一群响马,不足为惧。”
王隐拿出了牛皮水袋,补充了一些水分,随后在右掌掌心倒了一汪水。
马贼们快速冲来,距离越来越近,仅剩下二十米。
王隐右手一甩,掌中这一汪水瞬间飞出,在气劲裹挟下撞上那些战马。
战马们的肉体,瞬间被无数水珠打成筛子,一半的马贼也因此毙命。
另一半幸存的马贼,纷纷跌落马下,摔得浑身是泥,狼狈不堪。
他们立刻翻身而起,扛起铁槊,大骂道:
“妈的刁民!”
“敢杀我的马!”
马贼们厉声咒骂王隐,他们并不关心同伙的死亡,只关心自己的战马。
他们扛起沉重的铁槊,铁槊失去了战马的冲锋,变得极其笨重。
赵虎已经率先杀了进去。
杀入八九个马贼的阵中。
王隐决定把舞台交给赵虎,自己在一旁安静的补水。
只当赵虎真正遇到危险,比如被马贼偷袭时候,他才会出手。
此时,一位马贼挥舞沉重的铁槊,从后方偷袭,向赵虎的后脑砸去。
“不讲武德。”
王隐立刻捕捉到赵虎的危机。
他指尖点着一滴水,弹指飞去,一滴清澈的水,瞬间击穿那位马贼的头颅。
很快,剩余的马贼全被消灭,赵虎擦了擦带血的刀,望着四周的尸体,道:
“我竟然没受伤,我好强。马贼们没了马,不过如此。”
“王兄,你那一招洒水杀敌,怎么练的?”
赵虎望向王隐,王隐却没有理他,而径直走入了青阳镇。
他立刻跟了上去。
入镇之后,环顾四周,满目疮痍。
小镇果然沦陷。
到处是被洗劫后的废墟,地上随处躺着百姓尸体,一半的商铺燃起大火。
哀嚎声与祈求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地面因为融入了太多血水,而变得泥泞,浮现出许多马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