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奥巴代亚爵士的人缘不是很好啊。”
沐子拿指尖点了下唇,“水倉桑,你怎么看?”
水倉皱了皱眉头,注意到演员们只是一语不发地拿着道具消失在了后台,质疑道:“即使是彼此存在竞争,和编导的关系也不应太差吧。”
“就算是他们明确清楚奥巴代亚爵士会自杀,表现的也太绝情了些。”
“戏子啊。”浜畑摇摇头似乎对于长得好看的人充满了恶意,意图明确地腹俳道:“这可说不太准。”
“唔,编导和演员之间倒也不是不会存在矛盾,譬如表演中心论和导演中心论的冲突,争一下戏剧的灵魂到底是在于演员还是导演,不满意的情况下一怒杀人并不是特别罕见的事。”
沐子顿了顿强调道:“不过那一般都是欧洲国家,在戏剧本身就不太受待见的亚洲同室操戈,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未梨有些意外地出声道:“但是不是从欧洲请来的剧团吗?”
沐子有些没好气地戳了戳她,“不要这么容易受骗啊,未梨酱,虽然名字的确起的很洋气,但仔细看啊,他那一头卷假发都掉在一边了啊。”
她接过中牧递来的手套戴上,指着奥巴代亚爵士的后脑勺道:“这种圆圆的秃感,这种稍显缭乱的大气层残留,毫无疑问是本土特色的凋零大叔啊。”
未梨困惑地眯了眯眼睛,不能理解沐子为什么对头型这么理解,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她不由得转头看了看水倉的鬓发和头顶,想象着他老了的样子进行理解。
她捂着心口,虽然不想露出太过分的表情,但一下子有些胆战心惊。
水倉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在浜畑戏谑的目光下一把捂住了头顶,严肃强调道:“我父亲到祖父都是顽固派。”
未梨脸色微红地偏过头,她倒没有想给水倉桑压力,嘟哝道:“其实看久了,也能够接受。”
不,他才不想要这样的妥协!
水倉被中老年危机紧逼得脸皮绷起,但随即想到什么舒了一口气坦然道:“现在不是有植发吗?”
也许是因为是男人普遍关注的话题,友田也掺和了进来。
他脸上缠着绷带只露出两只眼睛,宛若木乃伊一般,抱着双臂无不担忧地道:“可是听说植发只是把你后面的毛囊移到前面去。”
见水倉、浜畑甚至是中牧瞪大眼睛都看过来,他用手势配合着,两只手同时在额上和后脑勺比划道:“结局只是让你从前门敞亮变成了车后灯而已。”
也许是觉得这个比喻还不够形象,他皱着眉头补充道:“又或者是从一眼望去的河堤草坪变成了海水上的浮游生物,听说有些不良会社植的发,甚至会随着风吹如同蒲公英一般根根从头顶飞掉。”
“停!”
众人连忙制止他,心情紧张恐惧,友田越说越像是恐怖故事了,特别是“蒲公英”飞掉之类的,要是被在下属或者路人、孩子面前出现,那真是自杀都将逃离不了的社死了。
不过他们重新看向奥巴代亚爵士时都有些若有所思,或许他就是植发会社的受害者也说不定,而麾下的演员们为了照顾他死去飘起的灵魂的尊严,才没有为其殓尸。
“首先应该分辨的应该是奥巴代亚爵士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
沐子颇感有趣地将尸体翻了个面,并拿中牧的手巾擦了擦他脸上的血迹和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