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平淡地道:“但新社长似乎并不这么想,想接她回去,时隔数年啊,真是让人感动。”
拓斗倒是没听到任何感动的波动。
“乐天集团先找到的你?”
他端茶呡了呡,不经意地试探道:“这样的话,好像也并不算差吧。”
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
他忽的觉得这件事完完全全地不简单了起来,但是在他们这个层面,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真正简单。
两人如同老狐狸般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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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
“这边也没有!”
便衣们分散在城市街头,倒不仅仅是警察在寻人,由于事先和飞机铁路船运公路都打过了招呼,再加上他们也很怀疑那位公子的本事,一致认为找到人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是街头是如此喧闹而嘈杂,在加上有些愈发大的小雨,便衣很快顶上雨衣,衣上加衣。
“呐呐,周末去游乐园吧!”
“等人吗?”
“这位漂亮大姐姐,一起去酒吧跳跳舞怎么样,我有提神的好东西哦。”
“等到破点的时候再进行买入,说了多少次了,废物,我不在的时候也不要打给我!”
“爸爸妈妈,不要催啦,啊!你们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低而碎的人声混杂在都市的洪流,十字口间的影子宛若在蜿蜒爬行,神河纱菜裙据拂动着水洼,冷淡地注视着自说自话的人们,瞳孔里只剩下一片片手机的荧光以及表镯耳饰与大厦交映的闪光。
‘アイムアルーザー’
‘きっといつかって愿うまま’
‘进めロスタイムのそのまた奥へ行け’
‘爱されたいならそう言おうぜ.......’
直人拉着她匆忙跑过,她却盯着车流,仿佛只想扑入其中,以身体内的血之花绽开在米津玄师的歌声里。
温度从手腕上传递过来,她完全放弃思考,只想待在这一刻时,雨点变成了连接着天幕的丝线。
而她,她是什么呢?
纱菜忽然感到很悲哀,想啜泣却已经流干了眼泪,想呼喊却发不出声音。
但每当她想死的时候,总有人拉着手臂的另一头。
神河纱菜默默看着直人仓惶的脸,任由他拽着自己惊慌四顾,“为什么要逃?”
直人呆呆地回视着她,当然是因为不得不逃,因为无法名正言顺地一起生活,因为父亲捉到他后就会强制性地把他们分开,并且把他拖回家中一阵乱棍。
即便是身上有伤痕,也不能对朋友或者同学说,因为他父亲是法务省的高官。
自己和纱菜的事会这么快被父亲知道,大概也是因为自己再一次被出卖了吧。
被羡慕,被嫉妒,被出卖,被身不由己,形若木偶,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人生,而他现在要反抗。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他们相伴在一起的默契便是对对方的事毫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