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支雄音吐洪亮,声色雄厚,隔着道门,卓义也能大致判断出支雄的长相。
推门进去,支局长果然生得一副正气十足的面相,石岸般坚毅的眉弓上是两条浓密的粗眉,眼神正直而坚定,身材也保持得很健康,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快60岁的人。
可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外表不能表现一个人内心的善恶,但卓义有能力撕开外表,看看里边的心腐烂与否。
“是蔡高远的朋友吧,来坐,坐。”支雄憨厚地笑着,特意起身绕过桌子,替卓义摆好椅子的位置。
“支局长也太客气了,对了,这礼品摆什么地方?”卓义拎起果篮问道。
支雄听到礼品二字,脸色突变,喝道,“哎!小卓,这礼品我可不能收,一个小果篮我也收不得,一会儿你走的时候拿到二楼去,给那帮人分分掉就行!”
卓义眉心蹙了蹙,质疑道,“支局长认识我?”
“认识!当然认识!那个叫小火的酒吧,我们盯了好一阵子了,这不巧了吗,上周我们一个同事就目睹了你一晚上大获全胜的全过程,整整60万啊小伙子,你的心理素质可不一般哦。还有,当蔡高远的线人一定要当心,这小子脾气倔,你不听他的绝对有你好看的,这我太清楚了。”
线人。蔡高远应该只对冷康裕和小团体的其他两人提到过这件事,为什么支雄会知道。
或许是蔡高远私下跟支雄沟通过,他才会那么笃定支雄是清白的。
“过奖了,只不过运气好点,还是办案要紧。”卓义顿了顿,问道,“支局长这么了解蔡高远,应该知道他跟冷语诗的事吧。”
“知道,怎么不知道呢。可怜的姑娘现在下落不明。我记得高远上学时候两人一个月就见一次,感情一直不错,如果继续发展下去,近两年就应该结婚了,没想到发生这事。”
支雄“嘶”了一声,问道,“我记得高远的生日就在最近了吧,是哪个日子来着?”
“31号,确实快了。”卓义即答,而后话锋一转,“支局长既然对小火这么熟,为什么不出手把这地下牌场端了呢?”
支雄沉声笑着,喝了两口保温杯的水,那保温杯上的黑漆磨去了大半,显出一层银色的外壳。
“小卓,所以说你年轻。你也是和口区长大的,应该知道本区的情况不太乐观,这些酒吧,牌场,舞厅,背后的老板各个都是钱权在握,掌控着洛丰市的经济命脉,加上洛丰市本身就不太平,光是处理一些小角色的破事就够累人的,实在是分身乏术。如果不出太大的事,我们还是以监督为主。要想真正掀翻这些违法场所,还得靠时间去积累。”
支雄的回答看似天衣无缝,实则跟说屁话没区别,就二层那办公场所的气氛,卓义还以为和口区是治安先锋区呢。
之所以处理破事处理得精疲力尽,那是因为风气如此,违法场所猖狂至极,想跟着混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从小的往上清何时才是个头!
“支局长说的是,所以我们还得加把劲,尽可能将铲除黑恶势力的日子提前!”卓义震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