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杨涟没说,意思却表达得很明显!
这倒是让朱由校有些不好处理了,看杨涟的意思,此事不说个清楚,只怕他就会在这里坐着不走了。
像杨涟这样的人,打定了主义的事情,是一定要做到的。
这种纯粹,朱由校很欣赏。
可是,现在真的是合适和杨涟认真说个一二的时候吗?
朱由校在犹豫。
要么,就让杨涟坐在这里,自己呢装作看不见,然后和东林党人之间的矛盾只怕会一下子激发出来。
要么......就快刀斩乱麻,早日将一些事情整理清楚!
“杨涟!”
朱由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无比正色问道:“你当真想和朕说个清楚?”
“是!”
杨涟也跟着站了起来,语气坚定!
“那若朕要说的,和你平日接触的有很大的却别,你待如何?”
“理不辨不明!”
“明了之后呢?”
“自当追寻真理!”
“好!朕姑且信你!”
朱由校深吸了一口气,直接丢出了一对王:“你真的以为朕不知道你们这群人,称作‘东林党’?”
此话,一下子将杨涟给震慑住了。
他没曾想到,眼前这位以往只知道做木工的年轻人竟然知道“东林党”这个说法!
看样子,皇帝不知道在哪里听信了谗言!
这事儿可不得了,一旦“党人”的称呼深入了皇帝的内心......
“皇上,臣不知你从哪儿听来的,但臣要说的是这是污蔑!”
杨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有理由相信,刘一燝的情况就是‘党人’二字导致!他没想抵赖,因为抵不掉,但他必须做出解释,“君子朋而不党,小人党而不朋!我等交好,在一起议论的都是朝政,是有着共同的目标,是朋友,不是朋党!”
“朋友?议论朝政?”
朱由校语气开始加重,“你们议论的,恐怕是如何通过李可灼扳倒方从哲吧?恐怕你们讨论的是如何弹劾方从哲建议李太妃晚几天移宫吧?”
“这......”
杨涟哑口无言,因为,就在前天晚上,好些朋友都在讨论这件事儿!
当然,哑口无言的同时,他心内还有着很浓的疑惑,为何陛下会知道这种事情?
锦衣卫?不,他们没那么大本事,从万历爷到现在,锦衣卫早就废了!
东厂?不,东厂一把手是咱们的老朋友王安,这更不可能!
“杨涟啊!”
朱由校不知杨涟的疑惑,即便知道了也不可能告诉他‘朕来自未来’,他叹了一口气道:“你说你们志同道合,朕没意见;你们议论朝政,想整垮谁,朕也没意见。可是,你告诉朕,你们整垮了别人之后能做什么?”
这是问政治口号和宗旨,也是皇帝愿意给东林人一次机会啊!
杨涟一下子醒悟了过来,连忙接话道:“皇上,如今民不聊生,大乱即将来临,臣等自然要廉正奉公,振兴吏治,开放言路,革除朝野积弊,惩处权贵贪纵枉法!反对一切空谈、求真务实、实学实用。”
“廉政奉公?”
朱由校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你难道不知道你们代表着谁?算了,不说这个,朕且问你,如何振兴吏治,开放谁的言路,革除何等积弊,惩处完权贵之后又怎么做?学什么实学,又如何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