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家里打了个报平安的越洋电话,又电话通知了一下王绯自己现在的住处,他一头倒在旅店的床上,呼呼大睡。
倒好了时差之后,田中孚到汇丰银行换了些港币带在身上防身,之后他开了个户头,把这块价值一万多羙金的烫手山芋存了进去。
带在身上总是会忍不住疑神疑鬼,真害怕哪天一个不注意,就被梁上君子偷走。
卸掉这个心头最大的包袱之后,空闲下来的田中孚打算知己知彼,开始调研起当下的稥港唱片市场来。
一家又一家的唱片店外,喇叭中播放的歌曲百家争鸣,这家播着张学伖去年的金曲《每天爱你多一些》,那家放着刘徳华十二月发行的新歌《长夜多浪漫》。
除此之外,还有黎眀的《今夜你会不会来》,张智林许秋宜合唱的《现代爱情故事》,林艺莲的国语金曲《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等等等等。
随便拿出一首歌曲,放到三十年后,都能把诸如《离人愁》《大风吹》《简单的幸福》这种无耻之尤的裁缝歌曲,吊打到亲妈都认不出来。
自己能不能在这个港乐最辉煌的年代里,分上一杯羹呢?
……
一月五号晚上,田中孚终于等到了王绯的来电。
她约他明日一同去拜会老师戴斯聪。
这是在飞机上,田中孚和王绯讲好了的事情,他希望她能为他引荐这位稥港著名的音乐伯乐。
如果能和他搞好关系,甚至拜到他的门下,自己在稥港乐坛的人际关系,就能直接从一个点瞬间发展成一张网。
和在纽约时候正好相反,如今的王绯成了田中孚的司机。
但她依然坐在他的右侧,因为这里的交通规则是靠左行驶。
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没有谈起飞机上那些脸红心跳的对话,田中孚静静地透过车窗,欣赏着稥港旖旎的风光。
戴斯聪是印尼华侨,早年间从南洋回到内地,在胡建林学院上大学时,是学校文工团的手风琴手。
他又和王绯的父亲时老相识,所以对这个从内地来的小姑娘很是喜爱。
“戴老师,我回来啦。”王绯在恩师面前也很是乖巧。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来来,快坐下,”戴斯聪发现了站在自己学生身边的田中孚,“这位先生是?”
“他就是我当初在电话里和您提到的那位田先生,田中孚。”
“戴老师,您好!”田中孚也低眉顺眼地打了声招呼,力求给这位前辈留下一个好的第一印象,“这是我从羙国带来的礼物,不成敬意,请您笑纳。”
“有够靓仔!”戴斯聪夸赞道,“田先生也请坐。”
“不敢当,您叫我小田就行。”
“那我就倚老卖老了,”佯嗔的戴斯聪转头就和王绯开起了玩笑,“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来看我都不知道带些东西来。”
田中孚不知道各种缘由,连忙给王绯打圆场:“戴老师,这些都是王绯当初帮我挑选的,算是我们两个人的心意。”
“你就不必替她遮掩了,这个丫头怎么回事,我最清楚了!”
王绯倒也不害怕,只是顽皮地吐了下舌头。
又客气了几句,话题很快就回到了王绯身上。
戴斯聪简单询问了她在羙国进修音乐的情况,又详细入微地分析了目前稥港乐坛女歌手的情况。
言罢,他要王绯尽可能快地出一张唱片,其中至少要有一到两首有成为爆款潜力的歌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