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泉酒馆在中街集市附近,那里的买卖或许适合裴公子。”
周大财微微一惊,那醴泉酒馆的赚钱门路可都是修士才玩得转的,自家公子言语下的意思,莫不是这姓裴的冤……莫不是这裴公子是修士?
裴顺同周大财在石桌旁桌下,回首笑道:“好的,多谢周公子提点。”
周胡再不言语,转身离去。
周大财则满脸堆笑,迅速与裴顺办妥租赁契约后,更是乐得眼睛都睁不开,将宅院钥匙留下,忙起身作别,好似生怕裴顺反悔一样。
无他啊,这闲置了将近一年的“阴宅”可算找着冤……呸呸呸,找着财神爷了才对!
眼看矮胖子迈着萝卜腿飞奔而去,裴顺看向坐在院中石凳上的小白,李小玉正半躺在他的怀里。
小白会意地点了点头,抱起李小玉选了间卧室,便开始清扫起来。
“黑炭,你愣在外面干嘛,清扫啊。”
元皮皮只身站在院外,一双手抓着门杆,只探出个脑袋看向裴顺,又看了看满地杂草的院落,咽了口唾沫道:“我说裴顺,你是没听明白还是咋的?”
他瞪着眼睛道:“夜里有些动静,这个院子有问题,他给你这什么,辟邪用的吗?人家说得这么直白,这院子不干净啊!”
裴顺没好气地摆了摆手:“你要睡外面也可以。”
是的,这院子不干净,周胡已经说得很明白,而且刻意将租赁契约延长到一年,无非想让他知难而退,但他还是接受了,所以周胡才会向他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并且突兀地介绍了一处所谓“或许适合他的买卖地方”。
醴泉酒馆。
总不可能是瞧他眉清目秀,介绍一处做皮肉生意馆子。
想必,周胡已经猜到了他的修士身份,哪有普通人会租一间阴宅。
裴顺这么做,当然有别样的心思。
离开桃源乡以来,东岳雷池一番遭遇后,为了避免引人耳目,他刻意来到此处偏远的醴泉县,可心里还是犯起嘀咕,总觉得种种事情太过巧合,最怕就是还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于是,他反其道而行。
以他的性子,是不可能冒险租这阴宅的,也不会明目张胆地让周胡知道他修士的身份,更不可能自报名讳。
他想的是,如果背后真有人在算计,连他的谨慎也算计进去了,那他就不谨慎,他偏要乱来。
他偏要主动与身为官府幕僚的周胡搭上关系。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很拮据,他身无分文。
恩?
像是察觉到什么异样,裴顺目光渐渐深邃起来,最终显露一丝精光。
“对哦,我身无分文……啧,这会不会也在算计之中?哎呀忒麻烦的事情。”
元皮皮遥望天光白日,便壮着胆子走了进来,认真对裴顺说道:“我要换个地方!”
裴顺坚决摇头:“不行。”
元皮皮皱紧双眉:“为什么!”
裴顺道:“没……咳,因为是我给的钱。”
元皮皮瞪着一双大眼睛,半晌才骂道:“可那是我的钱!我爹留给我的盘缠!”
裴顺愕然道:“这有什么,你的不就是我的?”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唔,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
“……”
“元皮皮,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修炼方法?”
“什么?”
“你想啊,你走的是剑修的路子,免不了对锻体也有要求,去洗下碗啊、跑下腿啊、做些功夫什么的打好根基,还能顺便赚钱。”
“……赚钱才是目的吧?”
“唉?当然不是,钱乃身外之物,只是,咱们现在也确实缺钱。”
“就住这里吧,我扫地去了。”
“唉?我还没说完,不喜欢跑腿洗碗还可以卖艺啊,对了对了,我看城里还有铁匠铺。”
……
……